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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驯、程溪则去了县里最大的书铺。
梁驯选了自己要看的书,又给程溪选了两本,程溪学了快半年,大多常用字词都会了,可以慢慢看些易读的书,理解长句,遇到不会的再问。边看边学,学起来事半功倍些。
程溪买了两本画册,随意翻两下便被里面的画吸引得不得了,用手指珍惜地碰了碰外封,迫不及待想回家翻看。
三人汇合,邱海棠又拉他俩去了成衣坊选春衫。
如今已到四月,天气一天天暖了,购置了春衫,慢慢便可换上了。
梁驯随意选了套玄色衣衫,程溪则挑了款浅青色、样式简单的衣衫,成衣坊的小厮又给他找了配套的浅青色裤子。
镜子里的人儿穿上这样的颜色,格外富有生机。会不会太不显稳重?
程溪犹豫了一下,想再架子前去挑别的暗色衣衫,不料邱海棠笑着道,“这身俊俏。”
青色,肤色要是黑了就不好看,显得俗。程溪穿上却合适,那青色反衬得他面容清秀、皮肤白皙。
程溪抬眸,见梁驯也微微颔首。
再看镜中,虽不够稳重,但确实是好看的。
稳重不是衣衫给的,一个真正稳重的人,比如梁驯,不管穿什么都一样。终归自己年纪小,阅历少,只能靠外物撑着。
最后买了这套青色衣衫,邱海棠又格外给程溪买了套月白色的,穿上更显温润柔和。比青色那套贵了些,但邱海棠没半点犹豫。
梁驯都只得了一件,程溪拒绝,邱海棠说,买两套好换洗,叫他莫要再推辞,就当是给他的生辰礼。
是了,四月十二是他生辰。但从小到大,除了五六岁爷爷还在世时在生辰给他做过好吃的,爷爷去世后除了六妹就没人记得他生日了,六妹嫁做人妇后就没人记得了。
他便不怎么过生辰了,没想到邱海棠竟然知道。
想来,买他那天应该问过。
程溪便没再推拒,只是回家后问了梁驯,他和娘的生辰。
梁驯生辰在七月,还有三个月,邱海棠则在十月。
看来,要开始慢慢攒钱了,或者手工做点东西,但程溪除了会编竹筐,做草鞋外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手工。
过了几日夫子带大家来了一处宅院,这宅院精致典雅,非常人所能拥有,内里游廊曲折,后院有个精心照料的桃花园。
路鸣禾和谁都能聊上两句,朋友多,他打探一圈后和程溪说,这好像是州府千金的宅子。
程溪本不是八卦的性子,但还是有些好奇,他低声问,“州府千金的宅子怎么会买在这里?”
路鸣禾也奇怪,道,“详情不知,看这院子是一直有人在打理的,不知为什么。不过有一点咱是知道的,就是这千金和蒋夫子认识且交情好,不然怎么会让夫子带学生进来画画。”
“嗯。”程溪颔首,不再多问,被满园桃色迷住了眼。
蒋浔神情依旧严肃,伸手点了点那茶馆家的小儿子周乘帆,“乘帆,说说,花有几种形态?”
周乘帆有点紧张,凑近细细观察后道,“花苞、半开、完全绽开露出花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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