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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后腰靠着洗手池台咽了下嗓,在有遮挡的地方,暖流自肌肤深处滑翔,飘落在布料上,发出非常微弱的动静。
轻到除了我,他应无察觉到。
心头乱七八糟的情绪交织弥漫,我盯着江昀徽动作。
他干家务手脚明显麻利,速度快的惊人,不像我笨手笨脚。
我无法欺骗自己摔了盆子的偶然事件要归咎于病号身份。
事实上,即便是健康状态,手洗床单对我来讲也是人生头一遭的大工作量。
我还沉浸于全神贯注的想,没注意江昀徽何时返回,视线内被递进了一条换洗的新裤。
我视线顿住,愕然抬眼,栽进了他深沉的黑眸。
江昀徽睨着我,语气不凶,看我怔怔然不说话,也不伸手,才疲懒着催一句:“不要?”
我惭愧地偏眸,小声道:“会弄脏新裤子。”
“脏就脏了”,他目光平静地瞥我一眼,“这种消耗品不就是脏了再洗。”
“难道你还准备买件新衣服当一次性的穿到老?”
气氛僵硬,我尴尬地跟他打商量,换成对解决方案的研讨:“能叫个送货上门吗?”
“我想买几包……卫生巾”,我讷讷支吾,悻悻然瞅一眼他神色,“稍微垫一下。”
这次江昀徽沉默的尤为久,随时间加重的不安中,他缓缓吐露的话让我倏然一愣,“医生开了。”
大概是我怔愣的模样太过明显,他脸上转瞬即逝零星懊恼神色,再开口竟是道歉,“对不起。”
我心口莫名因他言语开始狂跳。
江昀徽眉心微折,语气淡淡继续讲,“应该是那包无菌布。”
也许我讶异的脸色太好分辨,他罕见不自在地解释了句,“那玩意儿又不透气。”
“我以为没什么用,就没告诉你。”
“……”
半晌后随江昀徽至客厅,入眼满桌佳肴,我才隐约猜得方才听闻的脚步声大概是他呼唤吃饭的邀请函。
我立在餐桌旁着实被震惊两秒,呆滞地瞅色泽鲜亮又营养的满汉全席。
鲫鱼豆腐汤、虾仁蒸蛋、清炒藕片,还有一盘时蔬鸡蛋饼。
过于丰盛的食物让我眸子飘忽,我拨弄着裤子小心坐落又嘀咕:“不用弄这么多的。”
换来的是他轻描淡写的:“我不也要吃?”
我被江昀徽发配老实巴交地坐着,看他指骨修长的一双手握着勺柄盛汤,手背青色的筋脉连着碗递给我。
大包大揽到如同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专门聘请来贴身照看的私家男保姆。
做饭,洗碗,洗衣服,或许这些事儿在生活里算是不足称道的小事儿,但我于他自始至终是外人。
我不着痕迹地想揽一些家务活儿,他没让,贴近的指骨夹着我腕子,仅用两根手指就限制了我的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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