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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事态如何发展,哪怕将来的某一天我和他撕破脸,站在势如水火的两端,我想我都无法忘记他对我好的一帧帧场景。
特别是他允许我为他生孩子,至今也不曾改变过的承诺,烙印般熔铸在我心上。
有那么一刻,我多希望自己可以有两颗心,一颗装着盛怀翊,不辜负他的深情,一颗装着靠山,不忘却他的呵护,对这两个于我而言有重要意义的男人,平等相待,永不背叛。
人性是贪婪的,无论是谁,我都不想放手,只可惜,感情是自私的,容不下第三人的存在,而人心又太狭小,无法多住进去一个人。
我握紧手里的筷子,分裂的情感叫我窒息,我无法大大方方的面对靠山,好像多看他一眼,就会觉得自己罪大恶极。
我埋低头吃手里的馄饨,眼泪掉了下来,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变的这么混蛋,明明一开始只想守住本心,安安分分做靠山的情妇,可一切,终究是朝着我无法预料、甚至是毫无征兆的方向,重重迷雾般走了下去。
我一向胃口很小,可今天,我却把十个馄饨都吃了下去。
期间,靠山不止一次让我喂他吃一个馄饨,我不肯,还振振有词的告诉他说:“这是你买给我的,不许和我抢,你要是想吃,再找人给你买去。”
等吃完饭,我守在床边给靠山削苹果吃,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问他老婆之前伤了腿骨折,这会儿怎么样了,还说今早我见到他母亲了,而且他母亲还有发短信告诉我说他醒了一事儿。
“你妈妈虽然面子冷,但是比我想象中要平和,早知道她去别墅见我那次,我就不躲着她了。”
靠山说他说过,他妈又不是洪水猛兽。
“那次来势汹汹,谁知道你妈妈是不是替你老婆和女儿找我报仇啊,我哪里敢见啊?而且这次,我觉得你妈妈可能是看我照顾你,一整晚都没有睡,出于我对你的关心,就把你醒了的事情告诉我的,这并不能代表什么。”
我从未觉得靠山母亲发短信告诉我说靠山醒了一事儿,是对我的认可,只是不愿意见到我担心靠山罢了。
“不管她是出于什么原因告诉你这件事儿,至少看得出,她不讨厌你就是了。”
“她是心疼你这个做儿子的,爱屋及乌罢了。”
靠山笑了一声,问我怎么这么不自信,“就不能是她第一眼见你,就认可你么?”
我微微瞪大眼睛,而后敛眸,“你可别开玩笑了,我现在什么都不强求了,感情也好,名份也罢,有些东西是你的,就是你的,谁也抢不走,但是不是你的,求也求不来。”
靠山没有吱声,但我却能察觉到他此刻正用审读的目光盯着我看。
片刻,我听到他说:“岳绫,其实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但前提是,你不能做任何背叛我的事情,懂吗?”
我削苹果的动作一僵。
靠山的话,令我心惊。
他虽然没有点明些什么,我却觉得他知道了些什么,而且是我一直想掩饰,却没有办法做到密不透风的事情。
我继续若无其事的削苹果,心里却五味杂陈,“修延,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你对我的好,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陪你一辈子。”
这话,我说的模棱两可。
如果没有盛怀翊的出现,我想我岳绫这辈子都心甘情愿做他沈修延的二奶。
但现在,我的情感发生改变,一切也都偏离既定的轨道,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根本就不是我想及时止损就能让一切停下来。
我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把对他的伤害降到最低,但我本质上,真的不想看到他对我失望,对我由宠爱变成只剩下怨怼和憎恶。
靠山伸手摸我的脸,我抬眸迎上他看我的目光,听到他说:“这张脸,真的很漂亮,吸引我,也能吸引别人。”
他眷恋的用指尖勾画我的眉眼,抚摸我的肌肤。
“岳绫,你给我一种抓不住你的感觉,不知道是我想多了还是怎么样,我总觉得有一天你会离开我。”
我不敢直视靠山的眼睛,有种落荒而逃的慌乱感。
被人看透内心的感觉,真的很糟糕,偏偏靠山就是能把我看得一清二楚,即便是我尽可能狡辩,也瞒不过他鹰隼一样锐利幽邃的瞳眸。
我正局促到不知如何作答,靠山手机里进来的电话,扰乱方才对视带来的静默,也暂时让我放下不安和窘迫。
靠山接了电话,而我宛如特赦一般,暗松了一口气,然后继续低头削苹果。
电话是林嘉珊打来的,电话接通,她问靠山怎么样了,她说她刚才才知道靠山发烧生病,造成轻微肺部感染的事情。
“延哥,今天太晚了,我明天再去探望你吧。”
靠山没让,说:“没有什么事儿了,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你这身体还没有彻底恢复,不用特意跑一趟。”
林嘉珊说她确实还没有彻底恢复,她说她其实比任何人都想早点好起来。
她声音细如蚊蝇,有种说不上来的失落感。
靠山挑了下眉梢,说:“养伤这种事儿急不得,着急的结果就是很难彻底恢复。”
“如果我能早点恢复好身体的话,或许昨天晚上……”林嘉珊欲言又止,但两秒后,还是告诉靠山说:“延哥,阿翊昨晚快凌晨的时候,来找我了。”
我削苹果的刀子,一个不留神儿,直接在指腹上划开一道口子。
“嗯……”
我发出一声闷痛,心下一个激灵。
见指腹上冒了血珠出来,我急忙把手指放在唇上。
等我放下刀子去找纸巾,目光不经意间轻瞥,只见靠山正用审读的姿态,目光一瞬不瞬盯着我看。
我本就心神不宁,靠山侵略性的目光让我生畏,心脏跳得更快了。
我快速避开目光,尽可能做出来一副没事人的姿态处理伤口。
“什么声音?延哥,你旁边有女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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