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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4 择一而生（第2页）

李瑶意识涣散，很快便彻底昏了过去。

夜色阑珊，室内烛火明亮，窗外雨打芭蕉，床榻上一张脂粉不施的脸，略有一丝天然去雕饰般美丽。

江琰守候在侧，眉头拧成疙瘩，片刻不敢稍离。

“江琰……”

李瑶身形动了动，睁开双眼，眸中一片澄明。

“醒了？！”江琰贴着她的手，几乎喜极而泣，“感觉好些了么？”

李瑶微微颔首，借着江琰的臂膀坐起身子。

“江琰，我这是怎么了？”

江琰不自觉偏过头去，神色犹豫。

李瑶注意到他的目光，旋即将人拉了回来，直直问道：“江琰，你看着我的眼睛，莫要搪塞我。你答应过我的，无论发生什么，不会再欺我，瞒我，骗我。”

“大夫说，你有身孕了。”

江琰低声道。

“什么？！”李瑶万万没想到，“我有孕了？！这怎么可能呢？不是说，我即便解了毒，也很难再有孩子……”

江琰轻轻摇头，眸光下垂，温热的掌心覆着李瑶单薄的肩头，传递着丝丝缕缕的暖意：“你别急，先听我说。”

李瑶心神稍定，听话地点头。

江琰眼眸含笑，似二月春风，清逸俊朗：“玥姐姐，你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并不适合生育。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我们还是……”

“不！”李瑶忽然想明白了什么，心都沉到了谷底，没等江琰说出那三个字，便痛心疾首地打断道，“江琰，这一次我要他，我要他！我要他……”

江琰怀中拥着李瑶，泪痕未干：“沈玥，我何尝不想要他？只是，二者择一而生，我当然希望，那会是你。”

李瑶越想越急，渐渐语无伦次：“可是，我们已经失去过一次。江琰，我，我真的做不到……”

李瑶亲手送走了她与江琰的第一个孩子。这样的事，她绝不可能再做第二次。

“好了……”江琰柔声道，“别想那么多，先把补药给喝了。”

一股浓郁的香气很快散发了出来，灵芝的气味比一般的补药，嗅起来更加清香一些。

李瑶擦了擦泪，被江琰一勺一勺喂着喝下。药碗见了底，竟有些疲累了。莫非是孕妇嗜睡么？

江琰温柔笑了笑：“睡吧。天大的事情，休息好了再说。”

李瑶迷迷糊糊“嗯”了一声，不多时，便坠入无尽梦乡。

待她睡熟后，江琰蹑手蹑脚关上房门，唤来陈七。

“王爷有何吩咐？”

江琰怔忪而立，望着远方，沉吟了一下，问：“曹菁菁呢？”

“还在沈府。”

江琰略一思索，淡声道：“本王要见她。”

陈七一怔：“王爷，王妃她……”

“虽然看上去没事……”江琰负手站在廊下，轻轻叹息一声，修长的指节细细搓着，心中百般纠结，“但我知道，得知他的到来，玥姐姐心里比谁都难受。当年宫变，那个没能保住的孩子，一直是她解不开的心结。”

也是他的心结。

那个时候，谢建正得势，江琰为李瑶求药而背负上逆贼叛党的骂名，一路走来，处境有多么艰难，陈七在他身旁看得最清楚了。

“王爷……”

陈七眼中隐有泪意。

江琰无奈一笑，低声道：“陈七，其实本王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了……”

——内容来自【咪咕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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