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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8 乡野丫头（第2页）

曹菁菁转了一圈，抬眸展颜一笑，眉眼弯弯：“你这儿有琴么？我弹首新曲子给你听。”

沈昕跑去紫檀轩向沈檀借了把古琴过来，像脱了水的鱼一样大口大口地喘息。

“好琴。”

沈昕小小声说：“我二姐可宝贝它了！平日碰都不让我碰！”

“哦？”曹菁菁饶有兴味地托着腮看他，“那她今日怎么愿意借你了？”

沈昕嘴角挂上一抹得意的笑：“我跟二姐说了，‘好琴配佳音’。今日曹姐姐来府，二姐焉能不知？想是她十分欣赏曹姐姐的琴艺吧。”

这马屁拍得很受用。

曹菁菁端正了坐姿，有模有样地清了清嗓子，低头抚弄琴弦。

近日风靡汴京的秋日曲在相府后花园灵动地响起。美人转轴拨弦，声声如泣如诉，轻拢慢捻，莺舞蝶飞。闻者可见秦淮岸上行人走走停停，画舫漂泊行远；明茗轩中茶香缥缈，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曹菁菁将八街九陌的汴京秋日景象展现得淋漓尽致。沈昕倚在亭子的石柱上闭目聆听，如痴如醉，仿若身临其境。

一曲终了，沈昕缓缓睁开双眼。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曹姐姐，我真想把你留在相府。”

曹菁菁一脸茫然：“为何？”

“如此一来……”沈昕勾了勾嘴角，“相府日夜笙歌，人人置身仙境！岂不快哉？”

曹菁菁笑了好一阵：“没个正形！”

沈昕迎风而立，以理所当然的姿态反驳曹菁菁说：“不就是听个曲子么？怎么就没正形了？相府家大业大，我不骄奢淫逸，岂非不务正业？”

“呃……”曹菁菁快被沈昕奇奇怪怪的逻辑忽悠瘸了，“你这么一说，好像还蛮有道理的。”

“当然！”

沈昕给曹菁菁摘了颗葡萄，又倒了一杯果酒：“曹姐姐请。”

“你不觉得你刚说完那样一番话，现在又是这样的举止，很矛盾么？”

“不会啊！刚只是开个玩笑罢了！曹姐姐跟那些艺人怎么能一样？”

沈昕的话令曹菁菁感到些许不适。她垂眸看着葡萄美酒，忽然没了弹琴的兴致。

“你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

沈昕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你怎么知道？”

曹菁菁酷酷地回答：“直觉。”

“其实也没什么……”沈昕握了握拳，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就是，就是……”

“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别吞吞吐吐的。有事说事，没事我可走了啊！”

有些话此刻不说以后就没机会了！

“欸！等等！”沈昕赶忙拽住曹菁菁的广袖，“曹姐姐，母亲她性子直，有时说话可能不大好听，你……你别往心里去。我代她向你赔个不是。对不起！”

沈昕的态度令曹菁菁大吃一惊。她尴尬地笑了笑：“今日冲撞了沈夫人的车马，是我有错在先。其实她说的也没错。我的确是乡野长大的孩子，不识礼数，不讨她欢喜。真正别把事情放在心上的……”

曹菁菁顿了顿，朝沈昕释然一笑：“是你。”

——内容来自【咪咕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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