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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的语气令宋长星有些意外,但依旧嘴硬道:“跟踪你是为了看看你到底有什么能耐,能让盛鸣尘等你十年。”
“结果——”宋长星眼神轻蔑,玩味地笑了笑。
余下的话他没说出口,但傅时秋清楚含义,无非就是嘲讽他贫穷、不堪、配不上盛鸣尘,但那又怎么样呢?
傅时秋已经拥有了世间最珍贵的东西。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他喝了口茶,平静道:“但我不在乎。”
“说说车祸。”傅时秋面无表情道:“上个月我的车祸,是你做的?”
闻言,宋长星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什么车祸?我不干违法乱纪的事!”
傅时秋不为所动:“我在车祸现场看到你了。”
宋长星翻了个白眼,“我那会儿在跟踪你,谁知道你会突然出车祸。”
“是你自己倒霉,”他面露无语,“关我屁事。”
说完,宋长星又小声嘀咕了一句:“救护车电话还是我打的呢。”
傅时秋当然知道车祸只是意外,和宋长星没关系,但是——
他瞥一眼宋长星,悠悠道:“宋长星,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脑子有病。”
“你敢骂我?!”宋长星不可置信瞪大眼。
傅时秋掠他一眼,嗓音淡淡:“我妈和我弟是你撺掇来的吧?你既不喜欢盛鸣尘,又不想和他结婚,为什么三番两次挑拨我们的关系?不是脑子有病吗?”
“你算哪根葱啊凭什么骂我!你才脑子有病!”长到二十五岁,宋长星还没被人指着鼻子骂过,简直气死了,“你妈和你弟是我撺掇的又怎么样!那还不是因为你弟弟自己赌博到处借高利贷,我只不过找人告诉他们盛鸣尘有钱,谁知道他们会去盛世闹?!”
宋长星越想越气,跟竹筒倒豆子似的:
“我那叫挑拨吗!我是报仇好吧!你和盛鸣尘当年谈恋爱就谈恋爱,凭什么把我牵扯进来?牵扯进来就算了,盛鸣尘死活不肯标记我,信息素暴动害我腺体终身受损没法恢复!”
“我不无辜吗!我那会儿才十五岁!还是个未成年oga!凭什么你们破镜重圆又甜甜蜜蜜结婚?合着最后受伤的只有我一个呗,我宋长星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你们吵架分手我开心!!!”
一口气说完,宋长星闷头灌下两杯茶,抬头一看傅时秋正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立刻炸成炮仗:“你什么表情!”
话音落下,傅时秋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宋长星这人看着挺聪明,实际跟个没脑子的火药桶似的,一点火星就什么都炸出来了。
“你笑个屁!”宋长星瞪圆眼睛。
“你是无辜的没错。”傅时秋垂眸看着倒悬在瓷杯里的茶叶,片刻后撩起眼皮,“难道盛鸣尘就不无辜吗?他从来没有想过利用oga度过发晴期。”
傅时秋永远无法忘记,他的小乖,他的小猫咪,宁肯忍受白蚁噬心的痛苦,也不愿意妥协哪怕一秒。
然而若是追根溯源,谁都不是酿成这场意外的罪魁祸首。
盛其山只是想缓解孙子的痛苦、保住孙子的腺体,答应把宋长星送过来的宋爷爷只想撮合两个孩子,他们的初心都是“为你好”。
倘若非要寻一个元凶,那或许是命运弄人吧。
宋长星瞪一眼傅时秋,“所以呢?我合该当你们爱情的牺牲品?”
“我没这么说。”傅时秋叹了口气,抬头看着宋长星的眼睛,笑了下:“等我们办婚礼,请你坐主桌。”
宋长星立刻出离愤怒:“切!谁稀罕啊!”
沉默两秒,他瞅一眼傅时秋,嘴硬道:“你别高兴得太早,盛鸣尘是特优级alpha,以后会经历无数个发晴期,到时候你们怎么办?又找个oga祸害吗?”
闻言,傅时秋愣了下。
是啊,以后盛鸣尘会经历许多个痛苦的发晴期,难道每一个发晴期都要像十年前那样靠镇定剂和抑制剂度过吗?
“这是我们自己的事。”傅时秋面上不显,淡淡道:“跟你没关系。”
宋长星别过脸“哼”了一声,“反正我言尽于此。”
“走了。”
说完,他就站起身,插兜大踏步向外走去。
从茶室出来,傅时秋拿出手机瞄了一眼,下午两点半,这个点盛鸣尘估计还在处理工作邮件。
他抬头看了看明朗的天空,耳边回荡着宋长星的话,以后盛鸣尘的发晴期要怎么办呢?
恢复记忆后,傅时秋查过,alpha和beta伴侣对于alpha的发晴期,通常的解决办法只有两个——alpha摘除腺体或beta接受改造手术变成oga。
其实十年前盛鸣尘进入极度痛苦的发晴期后,傅时秋偷偷咨询过腺体科的医生,医生当时给出的解决办法也是劝他接受beta改造手术,并给了他一本beta改造手术的科普册。
二十岁的傅时秋把科普册翻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在盛鸣尘生日前夕下定决心,攒够钱就去做手术。
可惜后来他意外出了车祸,失忆、签证到期被迫离开星洲。
现在,傅时秋低头看着手机壁纸——圆头圆脑的布偶猫目不转睛注视着光脑,他的小猫已经够苦了。
傅时秋打车去了渠城最权威的腺体专科医院,半小时后拿着厚厚一迭手术注意事项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去科室门口的自助缴费机排队缴费。
手术时间定在三天后,他想得很简单,盛鸣尘现在还是布偶猫的形态,他可以假装去出差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就把手术做了,即便最后盛鸣尘发现了,也已经生米煮成熟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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