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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东诗脸色开始由紫转白,忽然从口中喷出一口黑血,身子软软后倾,靠在凌羽怀中。
“她怎么样了?”凌羽抱着她,心急如焚地询问。
“毒逼出来了,已无大碍,不久就会醒过来。”慕清颦坐在椅子上,不痛不痒地回答。似乎早已成竹在胸,掌握了一切。那紫冥花之毒他再熟悉不过,也为不少人解过此毒。这次显露出心急如焚的神色,还特意要运功逼毒,也是做给凌羽看的。就算是惩罚他擅自带东诗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吧,让他一向冷静的心,也失控一次。
凌羽将东诗扶回床上躺下,见她脸色转为红润,唇色也恢复正常,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身体忽然像被抽空了一般,再没有一丝力气。人也跟着晃了晃,就要栽倒。
慕清颦见状,一把扶住他:“你受伤了?怎么回事?”刚刚只顾
着为东诗解毒,也没注意他有任何异常。现在探他脉搏,才知道他伤得竟这么重。这家伙怎么想的?明知自己伤重,还硬撑着为东诗逼毒,不要命了吗?
“你躺下,我为你诊脉。”慕清颦急道。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何看见凌羽受伤,心中会这般焦急。刚刚不是还将他当成自己的敌人吗?为何忽然这么关心他的死活?似乎那一丝恻隐之心不是从他的脑子发出,而是直接发自心底,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意味。
凌羽双目紧闭,强压下胸口上涌的血气,推开慕清颦的手,漠然地说:“不劳费心了。请你,好好照顾东诗。”说完,艰难地转身,走向门边。
慕清颦心中轻喟,真是个高傲的家伙,在旁人面前示弱很丢脸吗?
“依你现在的状况,若能走出这门,在下便佩服你。”慕清颦轻蔑的一笑。明知他傲得很,却偏要激他一激,挫挫他的锐气。
听了身后的讥讽,凌羽冷哼一声,双手紧握,缓缓走出房间。这几步迈下来,已是气血翻滚,眼前发黑。为了不输这口气,硬是一步步挨到庭院里。刚向前迈出一步,只觉得胸口剧痛,脑中一阵晕眩,再也支撑不住,软软倒在了地上。
慕清颦在他身后轻笑着看他晕倒在地,轻轻摇头:“自讨苦吃。”缓步走上前,伸手抱起,走向幽然居。
东诗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刚一睁开眼睛,便一骨碌坐了起来。心神未定,却碰上慕清颦轻柔的目光,神情渐渐放松。
“你醒了?感觉如何?”慕清颦轻声问,眼中掩藏不住的关切。
“我怎么回来了?凌羽呢?他怎么样?”想起花丛中惊险的一幕,至今心有余悸。那红衣女子到底是什么人?武功好厉害。记得她打了凌羽两掌,不知他有没有受伤。自己又怎么会躺在床上?明明是想冲上去帮助他的,却不知为何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慕清颦看着她一脸迷惑的表情,轻叹一声:“谁让你跑去那种地方?以后千万不要去了。那里一片紫冥花海,花香有剧毒。你这次能活着回来,算你命大了。”嘴上轻描淡写地数落,心却是揪得紧紧的。若是当时只有她一人,或者师父对她痛下杀手,恐怕他现在就不能这样安静地看着她了。伸手触摸她红润的小脸,感觉很真实。她还活着,真好!
“是你帮我解的毒吗?凌羽呢?”东诗担心地询问。
“他在幽然居休息,你不用担心。”那家伙可比东诗惨多了。伤得不轻,却死撑着不说。又为东诗运功逼毒,劳神伤身,看来要躺上几天了。
“我去看看他。”东诗急切地起身,就要下床。
慕清颦一把按住她:“先把药喝了再说。你余毒未清,不宜走动。否则会加速毒性蔓延,后患无穷。”将药碗端到东诗面前,喂她喝药。
东诗听他说得严重,不敢乱动,端起药碗,屏住呼吸一口气喝下,苦得直张嘴呼气。
看着她可怜兮兮的表情,慕清颦宠溺地一笑,往她嘴里塞了个糖丸:“甜的,快吃。”
东诗听命,大嚼特嚼。口中确实甜如蜜,忍不住问:“这是什么?味道很特别。再给我几颗,以后喝药的时候吃,就不会觉得苦了。”伸手就向他索要,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这是我特意为你配的,是一种解药。以后你再遇到紫冥花,就不会中毒了。”早知道她会去月冢,就应该早些给她服下,省得她遭此一罪。
“这个药还有吗?我让凌羽也吃一颗。对了,他是不是也中了紫冥花的毒?现在怎样?”
拉着慕清颦的手,焦急地询问另一个男人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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