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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我今夜为何来?”
崔奉初心底还些难以启齿的遗憾,听她这么说后,依旧心不在焉。
“不知道。”
季檀珠说:“年节将至,我可能要忙一阵子,没时间来找你。”
十天半月才得相见,见面后又说分别久远,崔奉初回答的云淡风轻:“年关难过,我理解。”
心底却泛酸。
想到接下来又是遥遥无期的等待,崔奉初这才无所顾忌,抬起双臂回抱季檀珠。
经过这几月的相处,季檀珠已经对崔奉初的表里不一有了些认识,知道他这是心里头别扭不肯说。
她拍了拍崔奉初的背,轻笑道:“在宫中这么多年,我还没见过民间的元宵灯会,不知崔郎君可得空,陪我闲逛一番?”
崔奉初霎时红了脸。
他抱着季檀珠的肩膀,反复询问:“真的?”
“真的。”
“你确定吗?那,你如何向长公主交代?”
灯会虽在夜间开放,城中宵禁三日内不戒严,可想要看到好看灯盏,游街闲逛,必得是挑繁华处行走。
届时人山人海,若无侍卫看护,恐怕长公主是不会允许她擅自出府的。
可行程若要过长公主的面,她定然不会同意季檀珠与他同行。
季檀珠觉得好笑,耐心和他解释:“母亲那里我自会解释,你不用操心,你只说你自己愿不愿意即可。”
崔奉初当然是愿意的。
得了好处,崔奉初那点得寸进尺的心思又在蠢蠢欲动。
他犹豫半晌,最终被季檀珠拍了一下,催促道:“有话就说。”
崔奉初觉得自己这样问太小心眼,但要是不问出口,他直至元宵节前心底都不会安生。
于是,崔奉初问她:“随你同行的郎君,只有我一人吗?”
季檀珠也不知道该说他些什么好,索性故意道:“自然不是。”
眼见着崔奉初攥紧了拳,错愕与不解几乎吞没他,季檀珠这才把后半句话补上:“我府上侍从个个都是年富力强的好儿郎,到时候会跟在我们身旁照看,不会轻易上前打搅你我看灯就是了。”
季檀珠这会儿有了困意,无心再留在崔奉初书房中。
她松开抱着崔奉初的手,与他告别。
崔奉初还兀自留在房内,心里头已经盘算好了一切。
日子悄然飞逝,转眼已至元宵节。
宫中的赏赐已快马加鞭送到府上,季檀珠挑选着傍晚出门时要穿的衣服。
有人急匆匆进来,说是有信送了过来。
送信的人说,是宫里头传回来的。
太后与圣上派来的人并未多留,早就启程回京。
这时候从宫里递出来的消息,只能出自弦言与穗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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