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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郎对上沈朝盈目光,又想挤出个笑缓和下气氛,又觉得心里发堵,不痛快,表情复杂得很。
“我今儿再来,是为了上回事给小娘子赔礼。”
不管怎样,林大郎还是想再坚持下,到底将买的东西推了过去,心里还有一丝希冀。
小娘子脸皮都薄,万一念着过去的买卖情分呢。
沈朝盈直接推了回去,笑得越发和气:“买卖不成仁义在,郎君就是太客气!什么赔不赔礼的,我们却没放在心上。况且郎君刚也瞧见了,这事又没给我们添麻烦不是?”
“……”
林大郎被她给堵了一下,想到过年时,她是如何谦虚夸自家豆腐的,心里越发不痛快,不服就写在了脸上,“那不知小娘子现用的谁家豆腐?”待他去警告一番……
“我们自家做的!”阿翘脆声道,“郎君若不吃东西,可以走了,还有客人等着呢!”
沈朝盈笑着嗔她一眼,揉了揉发麻的耳朵,点头道:“郎君的心意,我们领了,这些东西郎君留着自家吃吧。”
好哇!听说她们自个会做豆腐,林大郎又羞又气,猛地站了起来,涨红着脸“你”了几声,觉着自己着实被她们给耍了!
恨不得掀这桌子,然客人们都看了过来,林大郎到底不敢动粗。
便是他敢,沈朝盈也不怕,这是一长条桌案,掀了桌,旁人的吃食便也倒了,还不找他算账?
林大郎虎着脸走了,回到家又气林三娘没用,要是她上午就把事情搞定,还用得着他来丢脸么?!
这回林大嫂没再劝,躲在屋里当没听见。
待林大郎发完火又出去寻狐朋狗友喝酒了,跪在地上的林三娘才一瘸一拐爬起来,抹着泪回了屋。
——
林大郎是被两个坊丁给抬回来的,和人打架不仅折了一只胳膊,还砸了人家酒肆,林大嫂在看见满头血的时候直接晕了过去。
还是林三娘沉着些,请坊丁帮忙请大夫,将吓哭的侄子侄女安抚好,然后掐人中灌饴糖水把林大嫂给摇醒了。
这一顿下来,大夫也来了,净面之后,头上口子敷了草药,又去看手。
大夫摇头:“难好,治好了也得落病根!”
林大嫂听了这话,几乎又晕死过去,好在林三娘从背后撑了一把。
林三娘瞧着胆小内向,却是个稳重的,悄声道:“阿嫂,你可不能病,阿兄要治胳膊又要赔人家钱,家里可没钱再治一个病人了。”
林大嫂听了这话,便也撑住了。
大夫摇头叹息,问这胳膊治还是不治。
如何能不治?左手便也罢了可这是右手,干什么活离得开?
林大嫂哭着去拿钱。
次日,酒肆的管事在昨儿那两个坊丁的陪同下找上门来了,说是砸坏的都是上好的碗具,和另一个闹事的平分,一人也要赔七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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