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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周齐皱眉。
“我说,送我回家!”宁柯毫无预警地吼了一声。周齐被他吼的一愣,下意识去看副驾上坐着的人,可宁柯立马垂下了头。周齐心头一阵烦躁,但还是依言发动了车子,朝宁柯住的公寓驶去。
到地方后,宁柯一言不发地就要下车,走到一半却又折返,“你嫌我烦,我不来找你就是了。”想了想,他小声补充,“暂时。”说完宁柯转身就要走,周齐却在这时叫住了他:
“等等。”
宁柯惊喜地转过身。
“这个拿走。”话音刚落,周齐从车里扔出一个熊猫挂件,接着,毫不犹豫地一脚油门加速驶离。
宁柯呆呆地看着在地上翻滚了几圈的小熊猫,那是他前不久趁周齐不注意偷偷挂在车上的,后来周齐明明看到了,可还是纵容它留在了自己车上。可现在……
宁柯把它捡了起来,拍拍灰,自己的却眼眶红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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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里?”韩骥问。
眼前是一道喷了红漆的侧门,漆已经掉了很多,围墙也低矮,很容易进出的模样。
陶阮用手在门上捻了捻,朱红的碎漆成片地往下掉,他笑着说:“我的高中。”
这是他第一次脱离陈福寿的地方,从县城到a市市区,一百二十公里,坐车要花两个小时,是成年之前他能逃离的,离陈福寿最远的地方。
“本来想带你回我从小到大住的地方看看,”陶阮耸了耸肩,“但那里已经成凶宅了。”
“怎么会想到来这里?”
“就想带你来看看,我生活过的地方。”陶阮指了指那扇门,“记忆里为数不多的开心日子,总不能带你去回忆些不好的。”
“没什么不可以的。”韩骥说。
陶阮愣了愣。其实他有私心,童年的那些痛苦,他可以选择遗忘,可要是最开心的记忆里也有韩骥的参与,对他来说,足以覆盖那些苦难。
“愣着干嘛,不是要进去?”韩骥勾着唇,指了指自己的肩膀,“上来。”
陶阮脸色倏地变红,“我自己可以。”上学那会儿他老翻墙,这墙也不高,徒手就能翻过去。
然而韩骥挑眉,示意他看自己的手臂,“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陶阮:“……”
靠,他还真忘了。
“来,”韩骥声音里带着笑意,“不会摔到你的。”
“摔了怎么办?”陶阮嘴上很怀疑的样子,脚下却不由自主往他那边靠。韩骥矮下半边身子,在陶阮无比震惊的眼神中抓住脚踝,一把把他扛到了肩上。
陶阮身体瞬间僵直了。
他屁股底下坐着的,是韩骥的脖颈……小孩儿骑大马的姿势,他活了二十多年还是头一次体验。为了保证他不掉下来,韩骥甚至还抓住他的脚踝颠了颠,稳稳当当的,把他焊在了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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