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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
本来不想再在沈一亭面前开口,因为沈一亭之前说我不戴助听器说话时很傻,还容易吞字。但现在没有更快的解决方法,我只好指了指我的耳朵,再朝沙发底下比划。
“滚、进、去、了。”我一个一个字地说。
沈一亭摆出和我先前一样的姿势,趴下去看了看,随后走去录音室掏了根架子出来,折叠后往沙发底下扫,只两三下,两只助听器就陆续被扫出来了。
助听器上面沾了点灰,我捡起来后把它们拍干净,沈一亭接过助听器,拿一张拿润了水的纸巾擦了擦,举着助听器又靠过来。
沈一亭好像想帮我戴到耳朵上,我就偏过头好让他操作。
给别人戴助听器对他而言可能是一件新奇事,但他不擅长,塞不准位置。调整了几次我依然觉得怪怪的,不太舒服,最后还是自己搞定了。
[195]
现在终于能够听到声音,我问沈一亭的第一句就是:“现在几点了?”
“饭点了,”沈一亭浑身犯懒,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说,“他们刚走没多久,去吃饭了。我看你睡得跟小猪似的就没叫你,在录音室又坐了会儿,出来的时候你就滚地上了。”
“地上好睡吗?”
他问,他明知故问。我瞪了沈一亭一眼,“做了个噩梦啊。一做噩梦我就睡姿极差,你要是跟我同一张床睡,你都会被我踹到地下。”
我此时回想起噩梦里的阴影,依旧觉得恐怖至极,那种感觉可能和鬼压床没什么两样,但也没见别人鬼压床压着压着直接亲上了啊。
“可以啊,”沈一亭这厮简直没脸没皮,话里从没个正经,“哪天你跟我睡,试试看能不能把我踹下床。”
“你以为噩梦想做就做?”我极有力度反问道,完了才发现自己这话从前一句就开始不太对劲了,吓得我立马转移攻击对象,“你这话听起来怪怪的啊,别说了。”
沈一亭嗤笑道:“这不是你自己说的,怎么还耍胡赖?”
“两男的睡一起很奇怪啊。”我皱起眉头,没有任何夸张的意思。
“奇怪吗?”沈一亭顿了顿,“谈恋爱的睡一起就不奇怪了吧。”
我看向沈一亭,此时他盘腿坐在沙发上托着下巴,神情里充满了一种无辜。他抬眼看我,漂亮的桃花眼勾死个人,如果此时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弯仔,可能真就迫不及待扑上去了。
然而我不是。
“呵呵,”我僵硬地移开眼,“你身经百战,我的知识储备肯定没你丰厚啊。”说完拔腿往门口走。
“都说了一次都没做过,跟你一样没经验,”脚步声咚咚响,沈一亭很快追了上来,殷切地挽留,“你就走了?不再待会儿?”
“我饿了啊,要去吃饭了。”
沈一亭笑嘻嘻地邀请我,一只手撑在门框上,“留这儿吃呗。”
我突然想起来,有些疑惑,“石唐他们不是去吃饭了吗?你怎么没跟他们一起去?”
“不去,”沈一亭说得干脆,“你还在睡觉,我去哪里?”
[1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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