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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吞吞的,双手揣在兜里,微微绑在低侧的丸子头被风吹得一晃一晃。
像一颗绵绵软软的柿子。并且还是一颗……很遵守交通规则的柿子。
“水水是过来了哈?”陈文燃像在做实况转播。
崔栖烬目不斜视。
那颗近视三百度的笨柿子低着头过马路也不怕被车撞。
她淡淡地说,“你的小布丁要融化了。”
“是吗?”陈文燃大惊失色,急忙收拾残局,又含糊地说,“你都没看你怎么知道?”
崔栖烬没有马上回答。
只是等池不渝过完马路,才不疾不徐地移开视线,瞥向乱七八糟的陈文燃。
十分嫌弃地从随身的兜里掏出整包手帕纸,很随意地扔给她。
“这还用看?”
陈文燃接过纸巾。
张了张嘴,想再说些什么。下一秒却又立马朝她身后扬起一个笑容,
“哈喽啊水水,好久没见~”
大概是大学时养成的习惯。陈文燃对那边军师的态度简直是热情似火。
每次见面都笑嘻嘻的,和池不渝说话的时候,一句话里带着几个波浪号。
和崔栖烬截然相反。
——崔栖烬盯着陈文燃手中快要融化的小布丁,不动声色地想。
“好久没见哇陈文燃同学。”
池不渝的声音在身后出现,听上去笑到眼睛都眯起来。这个女人很喜欢喊“xxx同学”。
因为小时候语言定型的关键期在台湾那边待了两三年。她讲成都话半生不熟,讲普通话大部分时候都有点尾音。
但又不至于是台湾腔。
很标准的普通话,但整体一句话说起来的时候都是往上飘着的,很轻,不会显得太累赘。
“是哦,应该是从你夏天去香港之后念那个服装课程之后,我们就没见过面了耶?”
以至于陈文燃在听说这件事之后,就经常不自觉用台湾腔跟池不渝讲话。
简直装怪。
崔栖烬想。然后又不动声色地转过头去,看一眼池不渝。果然,池不渝听到“香港”这个词,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不该想起的回忆。
“是这样没错啦……”池不渝抿紧着唇。
看了她一眼,又闷着低头,雪地靴靴底在薄薄的雪泥上胡乱蹭了蹭。
“你的鞋底要磨穿了。”
“你的嘴巴怎么样了?”
几乎是异口同声。
话落,池不渝抬眼,目光落到她微微敛起的唇上,鼻梢皱了皱。
崔栖烬也下意识抬眼,瞄了一眼池不渝,又若无其事地移开,轻飘飘地说,
“能吃饭能喝水,没什么大问题,明天就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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