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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栖烬盯了一会没忍住,笑出声。
“笑什么哦!”
池不渝故意装凶的声音从塑料袋里传出来,有点闷,还?有点滑稽。
“没有啊。”崔栖烬懒洋洋地讲。
池不渝不服气地将套在头上的塑料袋拿下来,头发乱得像头狮子,耳朵尖尖还?是红得快要?炸掉,瓮声瓮气地跟她解释,
“我那……我那是以为这里面?没有人,才进去的。最近这种店不都流行无人的嘛……”
崔栖烬瞥她,“你还?知道最近这种店流行无人?”
池不渝一下哽住。
腮帮子鼓了一下,想说些什么,但卡了壳,于是干脆又将塑料袋罩了回?去,将冰杯敷在自己脸上,然后开始耍赖皮,
“我是醉鬼,醉鬼做什么都可以。”
崔栖烬笑,“嗯,对,你是醉鬼,醉鬼做什么都可以。”
似乎是她的不反驳,反而惹得池不渝更加恼火,攥了攥塑料袋,语速很快地跟她解释,
“谁晓得我一进去,那个妹妹就很热情?地跑过来给我介绍,说这个那个好用,问我喜欢什么巴拉巴拉,还?说,还?说……”
说到一半语无伦次。
到后面?越说越不对劲,干脆闭紧了嘴巴。
崔栖烬笑得肚子痛。
然后发现等完红灯又一个绿灯过去。和?她们刚刚一起等马路的人已经走到一半。她捂着自己的腰,怕笑得腰要?断。
大概是她的笑声太过分?。
池不渝气得恼火,说一句“崔木火你好烦嘛”还?不够,最后咬牙切齿,像一只生了气的白色博美犬,抻着脖子破罐破摔地来了一句,
“她还?问我是不是要?跟你一起用!”
一只乌鸦顺着这句话从脑海里飘过去。崔栖烬猛地被空气呛了一下,扶着腰连着咳嗽。
池不渝仰起下巴,鼻子哼出一口气,举着冰杯的手还?伸得高?高?的,很张扬地在空气中比了个剪刀。
咔嚓咔嚓——
崔栖烬看不惯她的剪刀手,一把按下去,自己的手也沾上了冰杯的水汽,凉凉的。
她捻了捻手指,触感逐渐在风里消散。她慢条斯理地说“哦”,然后又挑衅式地问,
“那你怎么说的?”
池不渝的剪刀手焉了下去。
池不渝不讲话了,闷在塑料袋里的头缩了下去,像是别别扭扭地服了输,在轮椅上动来动去,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放,最后憋出一句,
“那我……那我不就跑出来了啊。”
崔栖烬又笑。
池不渝自暴自弃,“笑吧笑吧,你就使劲笑,笑到腰都扭断掉!”
像是嘲笑别人真的会有报应,崔栖烬真的笑到腰好痛,“嘶”地一声倒吸一口冷气。
池不渝一下掀开塑料袋,红扑扑的脸蛋上全是担忧,“还?是我来推你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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