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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你总是令我无可奈何，原则、底线、好恶皆因你而改变。

我知道，我喜欢你。

但是。

我已经不能再喜欢你了。

悄悄转动的齿轮

早上醒来时稍稍迟疑，直到熬煮中药所特有的气味从厨房传来，彻底唤醒怔怔出神的我。

简单回想昨日发生的一切，不可思议的感觉再次清晰袭来。

在肯定了发生的一切后，内心反而平静。

人当真是奇妙的生物，无论发生多么离谱的事情，只要接受了便不再纠结。

唯一的不适便是有对于已经习以为常的生活习惯，忽然改变一时难以适应，哪怕是自己曾经的生活方式也难免感到不便。

顾不上大脑的无所适从，肚子发出悲鸣。十年后一日吃一餐就能活下去的身体，此刻正在哀嚎试图索取食物，必须要先解决眼下生存问题。

提上书包出发，不过目的地并非学校，而是汤婆婆的馄饨摊。现在的时间里汤婆婆还在出摊卖馄饨，过不了几年老人家身体不好，收了铺子。

7元大碗15颗馄饨，5元小碗10颗馄饨。用鸡架与猪骨吊汤，虾皮、紫菜、冬菜适量，凭经验舀起适量的盐、味精、胡椒粉，些许香油点缀，馄饨皮薄，内中肉馅却保留脆弹的口感。再一次尝到她的手艺足以令人心满意足。被时间所夺走的事物确确实实还回来的实感，这一刻经由味蕾唤醒。

正当我享受久违的美味时，一只手从背后按在肩膀上。

“我看背影就是你小子……”

通常来说熟人间打招呼是先说话再触碰身体，因为思维优先级普遍高于行动，偶尔会遇到肌肉先于思想反应的生物，该类人的普遍特点是身体异常健壮，这种刻板的主观印象完全拜柏仁所赐。

我俩自幼儿园到小学都是同班同学，初中时他因为搬家去了其他学校，高中又考到同一所学校。算下来相识时间超过了十五年。放在往常见面扯东扯西聊上一阵，而现在我只想躲开他。

原因非常简单，也正是因为简单才难以处理。柏仁喜欢夏如果这件事，可谓人尽皆知。这份喜欢一直保持到十二年后。以至于柏仁毕业后每年忙着组织同学聚会，我都不免认为他只是在找一个见到夏如果的理由。

可惜据我所知，自从毕业之后夏如果也只参与过两、三次。

该怎么解释昨天夏如果要电话的行为，扯谎不一定可以瞒过去，尤其还存在夏如果这个猪队友。如实相告？还不如撒谎显得真实。

“婆婆给我煮两碗，大碗的。”

他理所当然的坐在对面，本来也无可厚非，倘若不是我自己做贼心虚。

别问，什么都别问。

“当时……”

他要问，真该死。大脑飞速运转试图找到合理的解释。

然而答案早已明确，该问题无解。

“昨天的事我听到之后都愣住了，今年新来的小子胆子也太大了，你也听说了吧，昨天一个不知死活的小子，竟然去了三年级的楼层找梅玖告白。这才开学不到一周的时间，就有人敢挑战三年级的底线，那帮家伙肯定坐不住。”

柏仁满脸兴奋的期待与我探讨的事，便是日后被称为百人斗殴的大事件。

此刻高中部的所有人都在静静观望这件事的后续发展。

根据记忆，接下来的一个月内会发生两件映出高中校园生活丰富多彩的插曲，建校80年校庆以及校史最大规模的斗殴。

这两件事将围绕一个的主角展开，梅玖。

未来已知的十二年，甚至可将后面我未曾经历过的十二年也加在里面，也就是未来二十四年内，梅玖都是四十中建校以来最为璀璨的瑰宝。

初中时期，作为四十中戏剧社骨干成员，参与并获得过话剧表演一等奖；高中毕业前因为拍摄微电影获奖而名声大噪，毕业后直接被国际级电影导演挑中出任电影女主角，自此之后片约不断，星途坦荡。

仅看现在她也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被众人公认的校花，校庆高中部汇报演出组织人。

各个方面都站在顶点的人物，据说因为太过完美无瑕，以至于三年级的在私下达成协定，任何人都不可以私自追求梅玖，一旦被发现就是公敌。参与这个协定不止男生，而是三年级全员。

“年轻人真是有胆色，做了三年级想做而不敢做的事，要是万一成真岂不是要哀嚎遍野。”

“听说三年级的人，已经放出话来，嚷着要叫那小子好看。”

我知道，后面三年级和一年级混战，二年级最终也牵连其中，最终因此有数十人受到相应处分，令人称奇的是一年级的当事人却毫发无损，任凭外面打的昏天黑地他自始至终没有露面。

后来据一位不可爱的学弟透露，一年级的这位仁兄，在初中时期曾引诱同班男生发生不正当关系，而后因成绩优异又装出被害者的样子而保全声誉。实属不折不扣的垃圾人。

根据时间推算现在只是第一次告白被拒绝，真正引发大战的是下周一的第二次告白被拒绝后，一年级的为了找面子大放厥词，致使三年级集体出动。

距离两个年级开战还有四天。

学生时代打架的往事，再多年后被谈及答案几乎是一致的。

值得吗？

有用吗？

太傻了。

为了无关紧要的人，莫名其妙的事背上处分甚至被开除无疑是愚蠢至极。

人生因为一时的冲动而改变不是罕见的事，他们也只是在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但是，现在有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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