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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和忍不住流下眼泪,拍着他的头哄他:“不是你的错,你不要钻牛角尖,兄长救你是出于对你的爱,是想你好好活着。”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害母亲没了长子,景修没了父亲,我也没了兄长……”裴砚知哀声哽咽,像一头受伤的兽。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这只是一场意外,没有对错。”穗和说,“如果落水的是兄长,你会不会舍命相救?”
“会,我会。”裴砚知毫不犹豫地回答。
“这就对了。”穗和说,“你救兄长义无反顾,兄长救你也是如此,因为你们是骨肉血亲,他不会怨你,你也没有错,这个枷锁不该你来背,你明白了吗?”
裴砚知也不知听没听懂,却在她柔声细语的安抚下渐渐安静下来。
但他仍然没有松手,湿漉漉的双臂一直紧紧搂着穗和,浸了水的衣袖贴在穗和后背,把穗和的衣服也弄得湿漉漉。
穗和怕他在冷水里泡得太久会伤了身子,正想着要不要把他叫醒,外间的房门突然“咣当”一声被人大力推开,裴景修一身白色寝衣,面色铁青地闯了进来。
把我的卖身契还给我
房门撞在墙上发出巨大的声响,裴砚知从噩梦中惊醒,松开穗和坐直了身子。
没等他弄清发生了什么,裴景修已经冲进了内室。
“小叔,我来接穗和……”
他极力压抑怒气的声音骤然响起,又骤然停止,不可思议地看向泡在浴桶里的裴砚知,以及跪坐在浴桶外的穗和。
“你们,这是……”他脸色变了变,已经开始为自己的鲁莽后悔。
他在西院,左等右等不见穗和回来,宋妙莲非要拉他回房就寝,见他魂不守舍,就阴阳怪气地说穗和兴许早就在小叔床上睡着了。
起先他就觉得宋妙莲今晚很不对劲,听了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就下床不管不顾地来了东院。
一路上,他脑海里都在幻想穗和在小叔身下婉转承欢的画面,想得整个人都要发疯,发狂。
穗和是他的。
他调教了三年,珍藏了三年,自己还未曾享用,怎能就这样便宜了小叔?
但愿他还来得及阻止。
倘若来不及,倘若小叔已经要了穗和,他一定会杀了宋妙莲的。
他发誓,他一定会的。
可是眼下,看着浴桶里浑身湿透,却仍不减威严的小叔,他又觉得比任何时候都后悔。
小叔竟然没碰穗和。
那样一个活色生香的娇软美人摆在他面前,他却选择用这种残忍的方式压制心中的慾念。
不愧是禁慾佛子,这样的定力,不是谁都能做到。
“小叔……”他嗫嚅着上前,试图解释自己的莽撞。
“滚出去!”裴砚知冷斥一声,幽深眼底满是杀气。
裴景修打了个哆嗦,停下脚步,尴尬地看向穗和,期待着穗和能帮他说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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