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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无视了身后模糊的嘶吼,大步离开。
出了监狱,一直跟在身侧,过于安静的刘晔忽然开口:“不知主公要如何处置此人?”
“他们既然如此残忍地对待三州汉民,那自然得由受害者的族人与乡人——来制定、实施对他们的处罚。”
以直报怨,自古如此。
只有受害者有权利决定复仇的方式,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稍稍缓解一丝仇恨与伤痛。
刘晔若有所思地颔首,没有再说什么。
半个月后,在关内犯下恶行的胡人,被带到幸存者与亡者亲属的面前,由他们处置。
这一天开始,并州下起绵绵春雨,仿佛要将冬日沉淀的苦痛全部洗刷。
细雨缠绵的第五日,益州传来喜讯,陈王率领的部队利用“滑翔翼”悄悄潜入益州,在法正、张松等益州势力的帮助下,成功拿下整片州土。
交州士燮被江东山越势力威逼,不堪其扰,正式乞降。
自此,天下初定。
董昭给刘昀送了一封歌功颂德的奏笺,大肆赞美他的功绩与德行。
随后,董昭再次劝进。这一回,不再是私下奏请称帝,而是群臣的面,正式提议。
“而今天下即定,十三州臣服。臣,斗胆恳请主公,顺应天命,继承汉之大统。”
重臣纷纷附议。一时之间,宽阔的议事堂内,响起山呼海啸之声。
刘昀暗叹一声,做出最后的挣扎:“等陈王凯旋,再议此事。”
众人只当刘昀尊重老父,履行“三劝三拒”的传统,没有多想。
没人知道,他们“年少有为,谦恭下士,温润而泽”的主公,在独处的时候把脸皱成包子,长吁短叹。
终于,在长达月余的休整后,陈王带着益州的主要官员北上,来到并州。
知子莫若父,陈王一看刘昀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陈王没有第一时间提及称帝的事,反而说起了袁绍。
“袁本初那边有什么动静?”
“袁本初交出了玉玺……已暗示了称臣之意。”
闻言,陈王捋了捋乌黑的长须:“袁本初偏爱幼子之事,你可知晓?”
刘昀点头。
袁绍偏疼幼子袁尚,这事不仅在史书上有记载,刘昀也时常听到乐进的吐槽,对“袁尚受伤,袁绍发飙”这件事记忆犹新。
“你可知,袁绍帐下的几个重臣为何相互攻讦,乱象频出?”
见刘昀不语,陈王继续道,“若是袁本初死了,他的谋臣会拥立哪一位公子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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