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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今谢承阑的态度,明显不想追究燕衡的举动,或者说,他只想要个没什么实质作用的解释。
方清河十分不解。
他忍不住劝道:“四爷,你不回去看看夫人?”
“风口浪尖上,我若现在出去了,”谢承阑心知肚明,“以后指不定真不能活命了。”
不仅自己不能活命,而且,说不定燕衡也得死。
“……什么意思?”方清河糊涂。
他心想,难道燕衡非要谢承阑死不可?那不就去年把他推下河了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人这么记仇小气?
谢承阑没同他多讲,只简单嘱咐了几句,约定好下一个碰头时间便将人打发了。
春日至,和风细雨一阵洗礼,漫山遍野冒出新芽。雄鹰翱翔过几个山头,落到一片屋瓦之上。
谢承阑坐在檐瓦台阶上擦刀,鹰来时,他抬头,视线透过它往外送,冷不丁瞧见墙头外的冒芽的槐树。
谢承阑动作一停,愣然良久,莞尔慢声道:“好像,春天了。”
旁边候着的白鹤不吱声。
谢承阑扭头看他:“我来这里多久了?”
白鹤毕恭毕敬道:“两月有余。”
谢承阑点点头,倏地道:“他不来见我?”
“王爷……”白鹤面色有些为难,“王爷没有理由离都,就算找借口,皇上也不会轻易允许的。届时只怕还会暴露了此地。”
谢承阑沉吟片刻,放下刀,遽然起身朝厨房方向去,头也不回道:“我去拿点肉。”
白鹤跟上几步,探头道:“四爷,我去吧。”
“不用,你看着那头鹰。别让我空跑一趟。”
那雄鹰听不懂人话,歪头歪脑刨了刨爪。
风过几轮,吹散屋瓦上铺平的花苞。花苞顺着瓦缝滚落到地上,恰好落到两人跟前。
燕昴弯身捡起,指尖揉搓观察,随即抬高手,偏转向身旁人:“义父,你看,蔷薇。”
“又是一年春。”燕衡摸了摸他的头,发觉有些不称手了。前年这个时候,燕昴还不到他腰间,这时都快到他胸口了。
“仲春后,昴儿也该……”燕衡顿住,眯眼恍然,“七岁了。”
七岁了啊。
“义父七岁的时候在做什么?”燕昴仰起头,好奇问他。
燕衡想了想。
七岁?燕衡貌似……没有完整的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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