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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时迟那时快,我迅速抄起手边的一把锋利斧头,使出全身力气,高高举起后重重地朝熊的头部砍去。只听得“哐当”一声,斧头却像是碰到了坚硬无比的岩石一样,竟然直接镶嵌进了熊的头盖骨之中。这突如其来的一击不仅没有对熊造成丝毫伤害,反而彻底激怒了它,使其变得愈发狂躁和凶残起来。
“开枪打死它!”
一旁的刀疤一边大声呼喊着,一边手忙脚乱地将奥尔加拉进屋内,并以最快的速度拴上了房门。然而此刻,情况依旧危急万分,因为熊的脑袋依然死死地卡在狭小的窗口处,它拼尽全力地想要挣脱出来,同时不断挥舞着那双足以致命的巨大熊掌。
就在这时,由于熊的剧烈挣扎,原本嵌在其头盖骨中的斧头突然松动掉落下来。我见状赶忙一个箭步冲上前去,顺势捡起斧头,再次毫不留情地狠狠劈向熊的头颅。伴随着一阵痛苦的嘶吼声,鲜血瞬间四溅开来,染红了周围的地面。但即便遭受如此重创,这头顽强的恶熊仍然不肯罢休,它继续疯狂地扭动着身躯,试图冲破窗户闯入屋内。紧接着,它那蒲扇般大小的熊掌猛地伸进了屋里,带起一股强劲的劲风,让人不寒而栗。
我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的猎枪,瞄准那只凶猛的北极熊厚实的熊掌,狠狠地扣动了扳机。瞬间,一声巨响打破了苔原的寂静,子弹如闪电般呼啸而出,精准无误地击中了目标。刹那间,血花四溅,犹如一朵绽放于冰雪之中的血色花朵,触目惊心。
然而,眼前的这头北极熊可绝非普通的灰熊可比。若是换成一只灰熊,遭受如此众多的攻击,被利刃砍了这么多下,又被猎枪无情地打穿了熊掌,恐怕早已夹着尾巴,灰溜溜地逃之夭夭了。但此刻,面前这个顽强的庞然大物却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它那双凶狠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透露出无尽的愤怒和杀意。
当我面对着这样一头悍不畏死且勇猛无比的北极熊时,只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块巨石猛然砸落一般,瞬间沉入了无底深渊。一股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深深恐惧,迅速占据了我的整个身心,让我一下子陷入了极度的慌乱之中,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额头上滚落下来,仿佛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颗接着一颗,很快就浸湿了我的衣衫。而我的双手更是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仿佛风中摇曳的残枝败叶,显得如此无力和脆弱。
此时此刻,我真的不知道接下来究竟应该怎样去应对眼前这个几乎不可能战胜的可怕局面。脑海中犹如一团乱麻,各种思绪相互交织、碰撞,却始终无法理出一个清晰的头绪来。
然而,残酷的现实根本不给我丝毫思考的时间。就在我还沉浸在惊恐与迷茫中的时候,那头凶猛的北极熊已然张开了它那血盆大口,狠狠地咬住了我的枪口。我本能地想要用力将枪从它的口中拽出来,但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足够的力量去与这样一头处于绝望状态下的庞然大物相抗衡。
只见它的双眼之中迸射出令人胆寒的凶光,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声,仿佛在向我示威,又似乎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心中一横,咬咬牙,用颤抖的左手艰难地拨动了左半边的撞针击锤,然后毫不犹豫地立即扣动了扳机。
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响划破寂静的苔原上空,这头曾经不可一世的苔原霸主终于轰然倒地,永远地倒在了冰冷的枪口之下。
“好啊,熊爪,真不愧是能在熊袭之下侥幸生还的好汉!”
刀疤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说道。听到这话,我从那略显粗糙的木墩子上敏捷地一跃而下,随即俯身仔细检查起手中的枪支。只见那枪管之上沾染着的鲜红的血迹,看上去触目惊心。
我伸出衣袖小心翼翼地擦拭去那些血迹,待得将其清理干净之后,这才发现枪管虽说并未因方才激烈的战斗而发生明显的变形,但表面原本光滑亮丽的漆面却已然脱落不少,露出下面暗灰色的金属质地,仿佛在诉说着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遭遇战所带来的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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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一旁的奥尔加,这个平日里看起来还算健康的汉子,此刻竟在这般折腾与惊吓之下昏厥了过去。看着不省人事的奥尔加,我不禁戏谑地调侃道:
“嘿,这家伙还真是个孬种,区区一头熊就把他给吓得屁滚尿流、昏迷不醒啦!”
我的话音刚落,身旁的刀疤竟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说实在的,真没想到在经历如此生死攸关的时刻,他居然还有这份闲情逸致能够笑得出来。
视线转向另一边,那位妇女早已浑身被冷汗浸透,湿漉漉的衣物紧紧贴附在她的身躯之上。此刻的她正蜷缩在温暖的火炉旁,怀抱着年幼的孩子,试图借助炉火的余温来驱散内心的恐惧与身体的寒意。
火光在简陋的壁炉中跳跃,映照着刀疤脸上的疤痕,那些纵横交错的线条似乎在讲述着一段段残酷的历史。我坐在粗糙的木凳上,疲惫地伸展着酸痛的四肢,让刚刚经历的一场生死搏斗的紧张感慢慢消散。那个刚刚生产完的妇女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放在炉火旁的毯子上,然后默默地起身,去外面打水。
刀疤看着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罕见的柔和。他揉了揉脸上的疤痕,似乎在回忆着那段遥远的过去。
“话说,你是因为什么被流放?”我问他,声音中带着一丝好奇。
他叹了口气,眼神变得深邃,他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
“说起来你可别嘲笑我,我曾经是沙皇时期一个贵族的手下,在军营担任营长。有一天,我遭遇了刺杀,凶手用刀划破了我的脸。”
他指了指脸上的疤痕,
“我就开枪打死了他。”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思绪:
“后来民权党执政,扒出我‘滥杀无辜’的罪行。但是好在他们的大首长普里戈金是个好人,把枪决改为流放。我们已经流放一年多了。”
我点了点头,感叹道:
“是啊,我来这里也快一年了。”
我接过妇女递来的水囊,喝了一口,但那水喝起来有一股腥臭味,我不禁吐了出来。
“你要恶心死我吗?”
我愤怒地将水囊朝她丢了过去。
刀疤摇了摇头,从他的军用水壶里倒出一些清澈的水在我的铁饭盒里:
“喝点我的吧,这群未开化的野蛮人,不讲卫生。”
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接过饭盒,小口地喝着,感受着清水在喉咙中流淌的甘甜。
屋内的气氛因为刀疤的故事而变得沉重起来。我们都是被命运抛弃的人,在这片荒凉的边疆,挣扎着寻找生存的意义。那个妇女在角落里默默地捡起水囊,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奈。我们之间的隔阂不仅仅是因为文明与野蛮的差距,更是因为生存的压力和心灵的创伤。但在这一刻,我们都是这片冰冷土地上的难民,共同面对着未知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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