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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三郎用扇子轻击掌心,“但劝课农桑,乃是大司农分内事。”
张祯知道他疑心自己要分大司农之权,笑道:“这里是皇庄。”
皇庄直属天子,相对独立,方便她做各种实验。
这也是她想要皇庄的初衷。
郑三郎:“我看道长这课农司,不简单吶!”
皇甫六郎一直默默坐在角落里,这时开口道,“表兄何时任的大司农?”
郑三郎:“我没任大司农。”
饭不能乱吃,话也不能乱说。
皇甫六郎:“既然如此,何必急于替大司农分忧?”
郑三郎瞪他,又看看张祯,负手往外走。
摇头晃脑地道,“这可真是男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张祯:
这种说法倒是新鲜。
皇甫六郎沉默拱手,退出主屋。
他也有自己的骄傲,张祯明确拒绝了他,他便不会再纠缠。
但也不会故意与她作对,没那么卑鄙。
而且课农司之事,于民有利,他想不出反对的理由。
张祈看看妹妹,快步追出去,“两位郎君,等我一等!”
郑三郎似是对课农司颇有微辞,他得设法扭转其看法。
就算扭转不了,也不能让他明着抵触。
于是这一晚上,张祈赖着要和郑三郎同榻而眠,秉烛夜谈。
郑三郎:“你我有何可谈的?”
张祈微笑,“谈谈人生志向,诗词歌赋,不好么?”
郑三郎警惕地后退两步,“不好。”
这种话题,他更想跟美娇娘谈。
张祈诚恳地道,“三郎君学富五车,出口成章,祈仰慕已久,还望三郎君不吝赐教!”
郑三郎双目大睁,简直想逃。
什么叫仰慕已久?
这话,再结合前面的人生志向、诗词歌赋,听着咋这么不正经!
没想到啊,你竟然是这样的张五郎!
但他没能逃掉。
因为张祈迅速关上了门。
而皇甫六郎心事重重,神思不属,完全不管他这个表兄的死活。
吕凤仙你神经病啊
次日继续去看另一片麦地,郑三郎一出来,大家都惊了。
“三郎君,你若没有休息好,便不要勉强,好生歇着罢!”
张祯关切地道。
这大黑眼圈,挂在他白净的面皮上如此显目。
张祈满怀歉意,“三郎君,昨晚是我扰了你安眠,实在抱歉,今日我留下照顾你!”
郑三郎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不用,多谢!”
我还敢要你照顾?!
王司徒说张九娘雄辩滔滔,没想到这张五郎也是口若悬河,不愧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
他都快烦死了!
不就是课农司么?行行行,你们想怎样都行!
——只要不来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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