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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第1页）

虞终说：“那你应该知道当时源代码莫名其妙地融进你的身体里，我尝试取出它却失败了，而中心系统很快发现情况不对，再次追来，情急之下我假意攻击你，然后打开‘界门’将你送走，并联系了屿宁在‘界门’的另一端接你。”

心中念想

“还有，我用来攻击你的那把刀上，沾着一种能够麻痹感知并使人陷入沉睡的植物黏液。”虞终顿了顿，“却不想……”‘界门’另一端的屿宁并没有接到人，而他也再也没能见到他。

他当年在上界遍寻不到江季酌，一度以为是自己计划失误才导致的对方失踪。

虞终没有再往下说，他眼眸微微睁大，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脑海中的一切线索和蛛丝马迹在这一刻全部贯连起来，“你的精神海内没有留下当年那道‘界门’的痕迹，你根本就没有过我的‘界门’。”

那么，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

“这就是你原本的计划？”江季酌突然开口岔开话题，打断了虞终的思路，他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意，像是一阵冷冽的风卷席而来，最后又收敛起了其中的锋芒。

虞终垂下视线，无视了他的问题，斩钉截铁地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结论：“当年你是自己离开的，刀锋上沾有的黏液恐怕根本没有起效果，我说的对吗？你是怎么做到从我的‘界门’中离开又来到下界的？”

精神海内顿时安静了下来，他们彼此都很清楚对方都在企图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而去避开自己不想聊的事情。

虞终等了好几分钟，都没等来江季酌的回话，纯粹的精神力包裹着他的虚影，暖洋洋地一片，铺天盖地的困意朝他袭来，让他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他抬手揉搓了一下眼睛，正打算卸掉身上支撑着虚影的力气回归到他的精神碎片之中，就听到了一阵密集的脚步声在耳边响起。

虞终强撑着眼皮地睁眼看去，发现江季酌站在了他的面前。

江季酌见他看着自己，悠悠道：“又不是只有你有能力打开‘界门’，更何况我当年当真以为你想杀了我。你约我在你的殿宇内见面，却带来了中心系统的源代码，源代码融入我的精神海后，瞬间引起了精神爆乱，再加上中心系统赶来以后，你给我的那一刀。”

“你的每一步都在把我往死路上逼。”男人越走越近，最后完全将虞终笼罩在了他身影之下。“这就是你当年口口声称的爱我？”

虞终抬眼和他对上视线，江季酌面上带着笑，目光却很凌厉，虞终不适地蹙了蹙眉。

爱？

这个词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有些许的陌生，当年两人之间的感情更多是他在维持。

他们感情的开端也是虞终一手促成，他就像是一个时刻守卫着国王的骑士，追随在江季酌的身后，男人只需悠闲地坐在高高的王座之上睥睨众生，他自会双手捧起将最好的东西献上。

江季酌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一副冷漠的神情，很快，在他的猛烈攻势之下，杀伐果断的kg向大众高调地官宣了他的een。

两人在一起后的日子在虞终看来就是他在上界过得最为平静且美好的日子。

平静在于有江季酌挡在前面，中心系统不敢轻易找他麻烦，他可以很轻松地在中心系统背后搞小动作。

美好在于目的达成，终于可以不用时刻捧着这狗东西了。

虞终思绪万千，江季酌如今的转变在他开来不是一般的大，这男人以前可从来不提“爱”这个字，他们之间的交流很少，感情的碰撞十分纯粹。

嗯，非常的纯粹，少去了很多不必要的交流。

根据他看屿宁谈恋爱的那个腻歪样他可以确定，他和江季酌之间的相处是有问题的，他曾苦恼地就此问题寻求屿宁的帮助，不过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因为在屿宁看来，江季酌只不过是一个跳板，一个他亲口提议的跳板，成功拿下江季酌是他们行使拿回源代码计划的第一步。

没人知道的是，他当年能接受这个计划最重要的一点在于，他在看到江季酌的第一眼的时候，心脏处没由来的一阵搏动。

男人给他的感觉很熟悉，就像是某个他从未见过长相却一直寄存于心的“那个人”。

虞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无法自拔。

江季酌久久得不到回答，他的神色越发幽深，眼眸中暗含戾色，“这个问题就让你那么难回答？”

听到男人再次发问，虞终有一瞬间的懵圈，他迅速回神，斟酌道：“这些年，你好像变了很多，你以前从来不会问这种问题。”

“那就是不爱。”江季酌干脆利落地下了定论。“想不到有朝一日我还能从中心系统嘴里听到一句真话。”

虞终微怔，他自从只剩下一片精神碎片以后，脑子就像蒙上了一层东西，老是跟不上江季酌的思路，“什么？”

“没什么。”

江季酌敛起了嘴边的笑，他定定了看了虞终一眼，转身就要离去。

虞终下意识就想伸手拉住面前的人，他的手直直地穿过了江季酌在精神海内显化出来的精神体。

虞终顿住了，手僵在半空中。

他都忘了，自己现在不过是一道没有实体的虚影，如何能拉得到江季酌呢？

江季酌似有所觉。

他转头看向虞终，眼眸中暗含深意，“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虞终对上了江季酌的眼睛，把未出口的话藏进心底，他摇了摇头。

依他所见，以现在这种情况，爱与不爱已经不重要了，他能保持着这副虚影存于世间多久尚且不知，着实没必要再纠结于过去感情的真假，讨论这个问题，不过是给他们徒增负面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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