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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他仍然托着腮，只不过这次他在楼层顶端。

壳外的雾气又变得淡了些。

无论多少次，他期待着这个不断循环的世界被敲开。

飞鸟

潆抽出一张纸擦拭着衣服，果汁的甜腻味时不时钻进鼻腔。眼见越擦越脏，她索性脱下短袖扔进水池，可又不想立即洗，就用洗衣液搓了搓泡在那里。

光着膀子确实凉快。她惬意地躺在沙发上，留着一道缝的窗帘透出一束强光洒在身上，混着恰到好处的冷气，整个人像是泡在空气温泉里。

电视里的动物成群结队，昏暗的环境下它们似乎要冲出屏幕，只不过屏幕外的人早已昏昏入睡。

荼今天不会回来，她很确信这一点。也许只是她自己内心这么认为。

当她揉着头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上盖着毛绒绒的薄毯。她迟疑了一会，默默地披着毯子站起身，心里默念着这个毯子是自己盖的，可脚步还是不自觉地迈向阳台。

直到看见干净的短袖在温热的风中荡漾，她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要不是我，你就感冒了……”

从身后传来的声音让潆浑身一哆嗦，她无意识地转身挥了一巴掌。

一记干脆的耳光精准落在荼的脸颊。他揉着红着的半张脸慢慢转过头，满脸写着委屈。

“你干嘛打我？”

“你……你、你看到什么了？”潆打算破罐破摔。

“我看到什么了嘛！”他揉着半张脸，还是一脸委屈的样子。“开空调不盖被子……我一片好心，你还打我……”

“我没穿衣服！”潆捂住了脸，她好想把这句话收回去。

“你不是穿着呢嘛！”荼用另一只手指着潆的内衣。

潆恍然大悟，她抬起头略带歉意看向荼。估计是扇脸时的力气太大了，他疼得耳廓都红了。

“别用看傻子的眼神看我啊！”荼不满地偏过头。

“走，我错了，请你吃冰淇淋。”她拉起荼的手。

“都说了别拿我当小孩了！”

虽然嘴上这么抱怨着，荼还是屁颠屁颠跟在潆的后面。他拼命抹着脸，似乎这样脸上的红晕能尽快消失。

雾气

人们总是行色匆匆，缤纷的色彩从一件衣服跳转到另一件衣服上。但是很不巧，逐渐蔓延开来的迷朦雾气吞噬了所有的活力。

潆仍然被锁在家里，荼每天都会编出一个理由不让她出去。除了几周内玩腻的电子游戏，她唯二的乐趣就是趴在阳台的窗框上。可如今是一点乐趣也找不到了。

不知是这栋楼里只有他们一家，还是墙的隔音效果太好的缘故，她一点声音也听不到。窗外是雾蒙蒙的一片，很快便连亮一点的灰色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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