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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脑子,多读书。”谢迟抬起眼皮,似笑非笑地瞥了殷禾一眼,仿佛在嘲讽她的无知。
很好,很嚣张。
“也不知道谁把灵石当银子在凡界乱洒,还到处装阔,差点没睡大街。”殷禾点了点自己腰间挂着的钱袋。
看见没?吃软饭还这么横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哈。”谢迟短促地笑了一声,他感觉自己的情绪总是能被殷禾轻易挑起:“没有我,你昨晚早就被蛊虫带到陈府吃干抹净了。”
殷禾敷衍道:“是是是,恩公大人。”
谢迟没再理会殷禾,研究起案上的香炉想把那讨厌的熏香灭掉。
殷禾看着谢迟的动作,发现他越来越不像她在羽山接触到的那个样子。
现在的他,更像是那个在怀水乡的少年,鲜活明亮,他的表情变得越来越生动明艳,骨子里的那股少年意气也越来越明显。
谢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殷禾曾经以为自己很了解他,但是越接触,她越来越不懂了。
门口传来的叩击声打断了殷禾的思绪,“殷姑娘,夫人传您去她院里说话。”
“来了。”
侍女领着她走了很久,殷禾发现,陈清淮给她准备的院子离陈夫人所在的居所十分遥远,几乎是两个斜对角。
一路上亭台水阁,雕花廊亭,青石铺就的地面蜿蜒曲折,无处不在彰显着此处人家的富贵。
就在殷禾想要问还有多久才到时,侍女脚步一顿,恭敬道:“殷姑娘,请进。”
一进屋,殷禾发现陈清淮也在,他旁边坐着一个女子,那女子云鬓微挽,身着红裙,容貌虽然稍显平凡,但一颦一笑间那股无端的慵懒妩媚却十分勾人。
钱翠翠上下打量了殷禾一番,那视线十分露骨,带着明显的敌意。
“长得也不怎么样。”钱翠翠眼含傲慢,带着几分轻蔑道。
“夫人,不可无礼。”陈清淮声音虽然温和,但眼神黑沉沉地,仿佛看不到底。
钱翠翠撇了撇嘴,虽然生气但又不敢发作的样子,轻轻扯了扯陈清淮的袖子,小声道:“知道了,夫君不要生气。”
“乖。”陈清淮摸了摸钱翠翠的头,她眯着眼睛,仿佛很享受似的在他掌心微微蹭了蹭。
这对夫妻的相处方式,说不出的怪异,不像寻常夫妻一般,倒像是主人和宠物。
殷禾打量着室内,总觉得堂内正中央供着的那尊佛像和面前这个女人格格不入。
佛像慈悲地望着前方,面前还燃着香火,显然是刚刚还有人在此礼佛。
殷禾心底滑过一丝莫名的怪异。
待到陈清淮走了以后,钱翠翠那副乖巧的面孔便收了起来。
她缓缓从座位上起身,行动间裙角露出光滑白皙的脚趾,殷禾才发现她没有穿鞋。
涂着红色丹蔻的长指甲伸向殷禾,她下意识地避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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