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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佑皱着眉头,说:张扬,本来我不想告诉你让你伤心的。
我说:我已经很伤心了,你不用就还给我。
他叹了口气说:你买的是女式手套,我送给我阿姨了。
小区里隐约有人在放圣诞歌,我冲了杯咖啡,心想时间怎么就过得这么快呢?
平安夜那天,林佑到了上海。
他穿了件厚大衣,戴着深色的围巾,大笑着对我说:“张扬,北京前天下雪了。”
我凑近他仔细地看了看,小半年没见,他好像瘦了些。
“林佑,是不是我不在,你就茶不思饭不想?”
他特别严肃地点头说:“你说的对,我真是替上海百姓操透了心啊。”
五月天的“新年倒计时”演唱会在上海体育馆。
馆前有不少摊贬在卖荧光棒和小食,我买了个带角的头套戴在头上,挑了个袜子形状的帽子盖在林佑头上;然后两人相互对着哈哈大笑。
票是在内场,距离表演台不过10排座位。
一阵尖叫声之后,舞台上火花四射。
空中腾起流光溢彩的烟花,聚光灯打在台中央,音乐响起,乐队队员悉数登场。
于是全场沸腾了,所有的观众都站起来欢呼。
前排观众一站起来,我就有点被动了。
我的身高四舍五入160,极大地拉了我国女性平均身高的后腿,前面齐唰唰的人头让我根本看不到台上在跳什么。
林佑说:“张扬,你是不是看不到?”
我说:“还可以吧。”
他指着前面说:“你看阿信今天穿了条裙子。”
我努力地蹦了两下,说:“不会吧,这么自毁形象。”
他哈哈地笑:“骗你的。像你这样身高的,演唱会不坐第一排就等于白来。”
我愤恨地说:“你别瞧不上我的个头,我露一手给你看看。”
说完我就四肢并用站在椅子上去了,这么一站,前面的表演一览无余,顿时阳光灿烂。
我听见旁边有人说:“哎,你看她,她站起来了。”
扭头看过去,后排的观众纷纷响应号召都站在椅子上,有个别比我矮的,干脆把两把椅子叠在一块。
林佑瞟了我一眼,别开脸说:“张扬,我不认识你。”
临近午夜12点的时候,气氛逐渐到了□。
舞台两侧升起绚烂的焰火和气泡,大屏幕上出现倒计时的沙漏。
观众有些骚动,开始跟着台上的人倒数。
“十,九,八,七……”
阿信说:“数到1的时候,让我们拥抱身边的人吧。”
我转头看着林佑,他弯了弯眼角,眼睛很亮。
他耸了耸肩,对我说:“圣诞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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