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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镯子就别戴了吧?不是不好看,我怕等会动起手来不小心磕碎了……】李世民想象了一下,【袖子里能藏个匕首吗?】
【我们是要去受伤的,不是去割人头的。】刘彻提醒他,【把刺客都杀光了没用啊,幕后主使还在呢。】
【那行吧。】李世民妥协,【就当去踏青了,人别死就成。】
【死不了,不是有始皇的卡牌吗?百分百躲避所有刺杀呢。想受伤都得费点劲。】
【那咋办?中毒?落水?坠马?】李世民联想到了一连串的意外。
【随机应变吧。如果这次科举圆满成功,鹿鸣就是所有举子的座师,名声显赫,在文坛也是响当当的了。马上科举复试了,肯定有人比我们急。】刘彻悠哉道。
怀有一种古怪的紧张和刺激感,鹿鸣装扮得像明媚艳丽的桃花树,迎着温暖的春风,与兰殊一起去巡查清田的工作。
输掉比赛的公孙景卷铺盖走人了,他的工作,鹿鸣顺手就交给了兰殊。
兰殊大概能适应一切文职工作,并做得细致妥帖。哪怕是与公孙景交好,想给这个毛头小子一点颜色看看的同僚,也拿他没办法。
他压根不会犯任何微小的错误,且对一切陷阱和麻烦安之若素,举重若轻。
想要坑他的人,最后往往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吃了个哑巴亏还无处发泄。
“听说钱家不太配合?”鹿鸣问。
“他家被封了两家粮店,劳师动众运来的粮食现在卖不出去,官府还天天上门查人口量田地,要求补交所有赋税,当然心有怨怼。”兰殊道。
鹿鸣今日特地坐了马车,把车窗的帘子一勾,趴在窗口,毫无贵女的矜持端庄,随意地招呼兰殊过来聊天。
“怨怼到什么程度了?动手了吗?”
“前日清田的吏员被钱家放出来的几只恶犬给咬了大腿,鲜血淋漓,深可见骨。”
“哼。”鹿鸣不悦,“狗呢?”
“钱家大少爷钱宝玉想赔钱了事,敷衍塞责,不肯交出狗,也不肯道歉。”
“态度很嚣张嘛。跟官府都这么嚣张,我不相信他平常没有犯过法。”
兰殊慢慢骑着马,走在鹿鸣旁边,颔首低眉:“我查过了,钱宝玉喜欢去勾栏瓦舍,尤其爱夜上画舫游船,鞭打妓女,这几年里手上至少有条人命,但因为妓子地位卑贱,死便死了,给钱了事,从来无人报官。”
“好一个禽兽。”鹿鸣厌恶道,“除了青楼女子呢?”
“也强纳过两个小妾,但因为钱给得多,小妾的父母喜笑颜开,更无人报官。”
“……”鹿鸣深呼吸,攥了攥手,“后来那两个小妾呢?”
“听说小产死了一个,另一个送人了,目前不在绀州。”
“……”
鹿鸣一时沉默。这个时代总是这样,在她刚觉得稍有起色的时候,在这些不经意的细节里,残酷地揭露着那些无人在意的生命如杂草般被践踏,凌虐,然后默默无闻地死在某个角落。
而草菅人命的钱宝玉,他甚至不会得到任何处罚。
妓女的命不是命,她们的卖身契在青楼东家手里,不过是卖弄姿色的工具而已,一夜接十几个客人染上花柳病被丢下河都是常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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