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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有人不让她们参加。】刘彻挑眉,【十四岁以上,能写诗赋策论的女子本来就少之又少,定然都是世家大族出身。这个年纪,当然该谈婚论嫁了。谁会放她们出来参加科举呢?】
【不行。我得想想办法,劝她们出来考试。】鹿鸣坚定。
办一场宴会吧,全是可爱的女孩子们。
哪怕她说动一个,甚至只是让她们心动,也是一种成功。
曲水流觞
崔青青十九岁,为母亲守了三年的孝,望门寡,又为素未谋面的丈夫守了三年。
去年被接回了崔家,讨论着将她再嫁。
崔青青素衣白裙,面色寡淡,一针一线地绣着新嫁衣。
“阿姊。”崔英才不知什么时候停在她附近,许久才踌躇着唤了一声。
她低头专心地绣着鸳鸯的羽毛,淡淡道:“你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崔英才吃了一惊:“阿姊怎么会这样想?默错文章是我无能……”
“确实是你无能。”崔青青头也不抬,细细的绣线在丝绸上翻飞,声音又轻又飘,“诗是别人的,策论还是别人的,结果就连默,都默不对。”
“对不起,阿姊……”崔英才羞愧难当,“明明是你写的策论,父亲却不让你去考试。”
“毕竟我是个寡妇。”崔青青眉目低垂,习以为常似的,“最好不要出门,不要娱乐,不要让人记起我,安分守己,才是贞节好女。”
但她还在绣着彩色的鸳鸯,像在完成一种不得不完成的任务。
“父亲……被停职下狱了……”崔英才艰涩地挤出这句话。
崔青青手里的针一斜,刺到了食指的指腹,她冷淡地丢下针线,用手帕抹去冒出来的血珠。
“那你怎么在这里?”她侧首,“覆巢之下无完卵,你应当也在狱里才是。”
“啊?我也不知道……”崔英才实在对不起他的名字,迟钝地呆立住了。
“门口现在有人看守吗?”她问。
“有的。”崔英才回答。
“是谁的人?”
“他们说是鹿家军。”
“那收拾收拾,等死吧。”崔青青把没绣完的鸳鸯一扔,居然笑了。
她太久没有笑了,崔英才都看愣了。
“阿姊笑什么?”他迷惑道。
“笑我们大祸临头,一起去黄泉路上做个伴。”崔青青微笑,无事一身轻。
“有、有这么严重吗?”
“你以为科举舞弊,就像你平常在白马书院考试那样随便请人代笔吗?还是你以为这位小鹿知州很容易被收买?”崔青青轻描淡写,“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我却是知道的。他不甘心永远只做副手,想爬得更高,那跌得也只会更惨。自古以来都是如此,没什么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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