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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薄雨站在中间,认真地问:“不行,竹子,能和姐姐同归于尽的人是我。”
曲竹:“受不了了,你语文作文都怎么写的!林知微,你能不能看着她点!”
季薄雨点满了防御:“写作文什么时候会用到同归于尽?我以前的学校写作文都是写八股文,抄点名人名言,学点一段三论……”
曲竹:“怎么不继续说了?”
季薄雨表情空白:“……忘干净了,就记得这几个字了。”
林知微笑得想死,从背后低下头,鼻梁埋在她肩上,一抖一抖。
在操场音响中,她们走入操场,三个人站在场边,一个人走上跑道。
出乎意料的是,梁悠没有来。
季薄雨问了身旁另一个跑道的女孩,对方说没见过梁悠,更不认识,她们就没再多说话。
跑到最后嗓子有点发沙,呼吸时空气像吞了不合喉管的食物,却硬要往里咽。
还是太久没长跑了,不适应。
季薄雨跑过终点,又走了一段路才停下来。
林知微举着长柄黑伞,递给她自己的毛巾。
季薄雨接过黑白条纹毛巾,突然想起她们刚认识时林知微说过的话。
她脸上因为运动的红还没消下去,把脸埋进自己喜欢的人的毛巾里,声音闷闷的,说:“姐姐,你之前还让我带着东西来跑道上救你,结果你……根本不上跑道。”
林知微:“其实我是该上的,因为每次女生报的项目都比男生多,女男人数也差不多,我报个项目,数量上基本稳赢他们,但你来了之后报了两项,等于把我那份也报上了,所以……”
季薄雨鼓了鼓脸,把毛巾折了折,沾了汗的那一面折起来,自己拿在手里,不递给她了。
林知微伸手去接没接到,放轻声音跟着她往外走:“生气了?”
她们身后,想跟着一起离开的江越被曲竹拉住,摇了摇头,说你还是跟着我走吧。
其实季薄雨没生气。
只是这样被别人跟在身后向前走的体验很新鲜。
另一个人放轻声音,说小雨,你怎么不理我了。小雨,走慢点,别走太远,一会儿还公布成绩呢,你不在意了?也是,跑完就有钱,颁奖在明天,真没别的事了……下午有曲竹的比赛,咱们什么时候来?要不下半场快结束了再来吧?来了就行,来几秒无所谓……
林知微很少碎碎念。
一旦开始碎碎念起来,就显得异常可爱。
她不让家长觉得负担。
她在外的形象一直是要么冷静要么疯狂的。
她不稳定。
她像一片在风中打转的、发脆的枯叶,如今却有一只手伸出来,抓住了她,小心翼翼合拢在掌心。
季薄雨听到她还在说话,现在她说话不用在意自己在别人那里是什么形象,也不必管会不会被挑剔,她是个完整的人,即使生病也还是,就算这么嘟嘟囔囔也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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