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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路眼神对着月姜恶狠如豺豹,莽汉般地面色黑,嘴角绷的紧直,迟迟不语。
卫攸在一旁抱着胳膊,低头跟景砚说着风凉话。
“殿下,早说不让您带着月姜公主来了,原以为您提的条件是安国殿下不允,没想到是安国殿下做不了主。”
“眼下竟连一个属下都管教不得,这般羞辱月姜公主。”
“你胡说八道什么,”楚路听卫攸趁机讽刺,他自知自己在景国面前让自家殿下失了面子,迅拱手先跟安承焕赔礼。
“殿下,末将不是有意的,”楚路再要抬头去向月姜赔礼,不防迎面受到温凉的茶水泼脸。
他拨开一脸茶叶,居然看见景砚正好搁下杯子,楚路牙齿咬的嘎吱作响,意欲摸刀。
卫攸勾起腰间令牌,轻轻击打几声腰旁的武器,楚路有所顾忌地放下了手。
景砚连连冷哼:“好啊,真是讥讽,孤待姜儿以礼,以名分,安国却把姜儿视之微尘,出言侮辱。”
“莫说拱手让人孤做不来,就是此刻安国殿下答应孤的所需,孤都不肯了,姜儿去了,还不受委屈?”
“殿下,让月姜说两句吧,”沉默许久的月姜忽而启声,一瞬让周遭之人纷纷望向她。
唯景砚最为神态淡然,应允着:“本就想让你说,方才他们太不懂事,让你听了那么多难听的话。”
月姜对景砚微颔感谢,继而侧看向安承焕,声音清浅平缓。
“安国殿下不辞辛劳为月姜赶赴此地,好意月姜心领了,月姜诚如殿下身边的将军所言,不过柔弱一女子,实在不抵安国基业。”
“腆颜让殿下用此交换,月姜福薄担不起,也请殿下给月姜留点颜面,月姜虽是女子也有尊严,经不得三番四次地羞辱。”
“殿下人中龙凤,定能聘娶比月姜还金尊玉贵的公主回去。”
月姜说完这些话,认真凝身旁景砚,态度分晓:“月姜与景国殿下的婚事已得母国回信,不日就有使臣前来,月姜是景国太子妃不能更改。”
景砚口口声声都在说安承焕对她有情意,半点不揭穿他们才是未婚夫妻的事,还不是怕安承焕以此做文章。
但凡安承焕多知道月姜此刻是“失忆了,”他都不会让景砚摆布的这么狼狈。
不过安承焕没有不惜一切的能力与想法带走她,更不会为她起兵刃。
选哪方,月姜还是知道的。
安承焕自知今日可笑至极,竟让自己的未婚妻,在他面前亲口说出未婚夫已换人的话。
他以为多受景砚几句言语讥讽,到头来景砚总会为了两座城和白银,兵不血刃地再为自己增添功绩。
安承焕估量错了景砚对安国的仇恨,诚如,安国开始与月国联姻的目的是求财。
景砚刚打完仗,若已然穷兵黩武,月国对他来说也是补给的好法子,日后景国必是安国大患。
安承焕不甘心,他望向一旁的桌面,从旁拿来那只盛有画匣的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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