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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时舟将领带重新给周延深塞回西装内,抬眸时眼底清澈分明,外头的光影在他白净清隽的脸上交叠,他用手掌抚平周延深领口的褶皱,说:“我这次出差会去三天。”大概不知道该怎么宽慰他,谢时舟想了想,试探性道,“所以你要乖乖的,好吗?”
声音带着谢时舟不曾察觉的宠溺。
周延深一整个面红耳赤。
“啊……”他抱怨般地拉长了音调,脑袋埋在谢时舟的颈边使劲乱蹭,控诉道,“谢老师,你又勾引我。”
谢时舟只觉冤枉:“?”
最后只能软磨硬泡、费尽口舌才将周延深堪堪哄劝住,没叫他做出更为过分的举动来。
当然这个“劝”也挺字面意义上的。
偏偏占尽便宜的周延深还用指腹压了下谢时舟的唇角,状似可惜地道:“要不是这几天我也积压了一堆工作,不然我真想和你一起去港城。”
毕竟港城可是他和谢时舟初次相遇的地方。
江其帧宴请的地方正是昨晚意图羞辱谢时舟的那家公馆。
只不过重回故地,形势陡然反转。
章昭已经命餐厨备好了上等的酒席菜肴,就等着聚合投资的创始人前来了。
自打他从江其帧那儿知道这则消息之后,喜不自禁。
想他为了抱住江其帧这大腿,不仅得罪了谢时舟,还得罪了当时在场的其他老总。更别提昨天他看着谢时舟敢这么和江其帧说话,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他才是话事人的时候,肠子都快悔青了。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昨晚闹成那个样子,他哪能再回过头来讨好谢时舟,万一谢时舟那边不理会他,他又因为“脚踏两条船”而惹怒了江其帧,岂不是芝麻西瓜都没捡着,白白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要知道他可是在江其帧这条线上下足了血本,那就只能一条路走到底。
章昭看着布置装点好的雅间,旁边并排站着几个化着精致妆容,等待被挑选的男男女女——他不清楚这位海归人士jan的喜好,但想来都准备着,总归不会有错。
这时,前来报信的领事匆匆走来,章昭知道人已经到了。
他挺直脊背,露出笑容,想给jan留下良好的印象。
目光看向门口。
尖头皮鞋踩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砖面,周延深单手插着裤袋迈入,昂贵的衣服面料将他精悍颀长的身形衬托得愈发挺拔;他面容冰冷,唇角抿成一条直线,带着显而易见的不悦和厌烦。
那如无数针尖的视线不容抗拒地朝章昭那儿一瞥,章昭瞳孔骤然一缩,整个人如同被万箭穿心似的,胆颤寒意瞬间从脚底直直地冲向脑门,以至于他眼前阵阵发黑,险些没站稳。
他死死盯着那人。
直到前边带路的江其帧,脸色难看地清了清嗓子示意:“章昭,这位是聚合投资的jan。”
章昭才如当头一棒,骤然清醒。
他浑浑噩噩地上前张罗着座椅,手都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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