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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执玉心中一颤,一时不曾忍住,竟还伸手用力捏了捏,这手感同摸着白狐时的感觉相比,还略微有些不同,毕竟白狐是很愿意让谢执玉摸它的尾巴,它巴不得谢执玉多摸上几下,谢执玉摸他时总是万分主动,而重新有了灵智的师无衍不同了,师无衍就算心中想,面上也绝不会愿意他这么做。
几乎谢执玉触着他尾巴的那一瞬,他便克制不住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叫,可此事对他而言极为失态,那轻微颤栗的尾音便被他硬吞了回去,化作一句很是古怪的惊颤般咕哝着的喘息。
他的尾尖在谢执玉手中飞快抖了抖,试图甩开谢执玉的手,可他越是如此,谢执玉越不可能松手,他还要顺着尾尖朝上抚去,那一片毛发被他逆着抚弄上去,毛发便像是炸了毛般略微竖起。
师无衍倒抽了口气,蹙眉怒容去瞪身边的谢执玉,一句斥责尚未出口,谢执玉已自觉飞快接话,道:“我是逆徒。”
师无衍:“……”
谢执玉:“我欺师灭祖,有违伦常。”
师无衍:“……”
谢执玉:“我罪大恶极,师尊就该清理门户,将我逐出师门。”
师无衍:“你……”
谢执玉嗟叹一声:“啊,好软。”
他感叹完这么一句话,手中的尾尖好似一瞬便绷紧了,师无衍试图将尾巴自谢执玉手中抽离,谢执玉怔了怔,几乎未作多想,手上却已下意识捏住了师无衍的尾巴。
他心中像是就有这么一个想法,觉着自己应当在此刻这么去做,可为何要如此,他却想不出任何缘由,像是一切本该如此,这动作本不该多想。
这一回他并未听到师尊那惊异的声音,师无衍只低哼了一声,再蹙眉看一眼,似要掐诀,可谢执玉再一掐他的尾尖,他竟连手都有些轻微发颤,声音也沉了下去,道:“你……你莫要再胡来。”
谢执玉十分自然道:“我都说了,我是逆徒。”
师无衍:“你……你就仗着我不可能将你逐出师门。”
谢执玉:“……”
谢执玉心中一动,莫名觉得自己像是得了十足的保障,有些事,他已经想做很久了,只是担心自己若再得寸进尺,或许会令师尊生气,可反正师尊现在已说了,不可能将他逐出师门,那他自然可以放肆一些,再多做些或许会激怒师尊的事。
谢执玉再捏了捏师无衍的尾端,待师无衍颤着音调要勉为其难斥责他几句时,谢执玉已松了手,在师无衍尚且愣怔之时,飞快朝着师无衍的耳朵伸手,冒着虎口拔须般的危险,做出了堪称欺师灭祖的举动。
他狠狠揉了揉师无衍的耳尖,那手自然也在师无衍头上抚过,他这可算是以下犯上,摸过了师尊的脑袋,师无衍应有如何恼怒,他都觉得是寻常。
可出乎他所想,师无衍只是怔着看他,像是未曾回过神来一般,始终不曾有更多举动。
谢执玉的心,蠢蠢欲动。
他稍稍再抬起手,悬停在师无衍狐耳之上,师无衍虽未有动作,可那耳尖已压了下去,像是在为谢执玉的手腾空一般。
谢执玉怔了怔,微微抬手,狐耳竖立,压下手悬停,狐耳便向两侧耷拉了下去,这无意识的小动作落在谢执玉眼中,过分有趣,他又尝试了几次,未曾压下手腕,反倒是被师无衍一把抓住了手。
谢执玉吓了一跳,觉着大约是自己这反複挑拨,总算惹了师无衍恼怒,他当下便要服软,可怜兮兮想要同师无衍认错道歉。
可师无衍全无斥责,只是拉着他的手腕,几乎抵着将他压到身后那石台上去,谢执玉这才勐然回神,意惊警回神意识到几分不对劲。
他怎么就忘了啊!
师尊今日幻出狐耳与尾巴,并非是因为他喜欢如此,这本是难以自制后的举止,师无衍如今可还未从狐族每年求偶的半个月中脱离,谢执玉自己非得赶着这时候往上凑,他是自作自受,不论发生了什么,他都怨不得其他人。
谢执玉手足无措,试图挣开师无衍的手,他如今不可调用灵力,这挣扎自然全无效用,眼见师无衍抵着贴近,他仍不知如何才好,只能颇为紧张低声道:“师……师尊……”
“你放心。”师无衍的声音发闷,略微有些低哑,“我不会对你如何。”
他只是将额前抵在谢执玉颈窝,那毛茸茸的耳尖轻轻蹭过谢执玉脸侧,可这回谢执玉却不敢动了,他觉得脸上微微发痒,又心跳得厉害,嗫嚅应答一句,极为勉强道:“您先松手……”
师无衍:“……”
师无衍没有再说话。
他只是轻轻抵在谢执玉颈侧,额上有些滚烫,呼吸落在谢执玉怀中,哪怕隔了层层迭迭的衣料,那气息却彷佛能够鑽入其中一般,在他的肌肤上留下些许温热濡湿的触感。
谢执玉不动了。
他恍惚觉得眼前之景有些熟悉,他像是在何处见过,可记忆不可探寻,他若仔细去想,反觉堕入云雾,浮沉之中,难见清明,正隐约觉得有些不对,他不该觉得此事熟悉,蹲坐在一旁目睹全程的小黑,忽而深深叹了口气。
“第几回了。”小黑低声说道,“你们腻不腻啊。”
师无衍:“……”
谢执玉:“啊?”
小黑跳下石台,嘟嘟喃喃,说:“我看不下去了。”
它自行跃出这洞穴洞口,像是一刻都不愿在此处停留,只将师无衍与谢执玉二人留洞穴之内,谢执玉脸上发烫,不由轻轻挣了挣手,道:“师尊……”
师无衍却收紧了手,还缠上了谢执玉的腰,那声音压得很低,只是恍惚几句低语,彷佛在梦中一般,道:“再过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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