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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争渡才不信,明明娇气又难伺候。
她懒懒的问:“吃饭得挑江南的香稻米吧?”
宋清微一顿,““那倒不必。”
李争渡又追问:“喝茶呢?非龙井雪芽不喝?”
宋清微眼神闪了闪,“别的茶也行。”
李争渡再试探:“洗澡水,得是惠山的泉水不?”
这回,宋清微干脆不说话了。
哼,看来这挑剔的毛病还是老样子。
李争渡给宋清微准备的房间和被褥,结果人家愣是一眼没看上。
宋清微这么个养尊处优的五亲王,虽然人生遭受了重大挫折,但在物质金银上从未吃过亏。
想想他这辈子最狼狈的时候,估计就是中毒那会儿了。
打小就有下人伺候的皇室后裔,被褥都是蜀锦金蚕丝做的。
李争渡摇摇头,把没派上用场的被褥收进衣柜,转头问:“今晚的晚饭怎么打算?”
宋清微倒是随和:“随你。”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宋清微虽然口味挑剔,但这点眼色还是有的,今晚不想饿肚子就得乖乖适应。
晚饭上桌,宋清微吃得挺欢,大半都进了他肚子。
李争渡心里暗自点头,这家伙除了挑点,养活起来倒也不难。
饭后,李争渡收拾碗筷,刚放上灶台准备舀水来洗,宋清微却跟过来了。
“我来吧。”
李争渡一脸惊讶:“你会洗碗?”
宋清微卷起袖子,那双平时不沾阳春水的手,竟然拿起碗就洗了起来,动作还挺利索。
李争渡看着他那修长白皙的手指在碗碟间穿梭,从宽阔的肩膀到削瘦的腰,再到修长的双腿。
这画面,真是既养眼又违和。
头上戴着嵌玉紫金冠,穿着月白色的锦缎长袍,腰间坠着温润的羊脂白玉,脚上蹬着的是鹿皮锦靴,站在这灰扑扑的灶台前,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这要是让宋伯看见了,指不定得心疼得老泪纵横。
洗完碗,李争渡递给宋清微一包东西:“龙井茶,刚买的。”
本打算孝敬宋伯的,现在给宋清微也一样。
宋清微接过,默默收了起来。
李争渡又补了一句:“虽然不是雪芽,但也贵着呢,你要不想喝就给宋伯吧。”
宋清微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这样就挺好。”
李争渡点点头,指了指院子一角:“茅厕在那边,洗漱在堂屋,毛巾也给你备好了。不过嘛——”
她上下打量了宋清微一番,“你那身行头,估计也看不上我这粗布毛巾。”
宋清微轻声道:“我没瞧不上。”
李争渡安下心,心里想着这家伙除了挑剔,现在倒是懂事了不少,还得是宋伯调教有方啊。
宋伯,她无限推崇的世外高人,她的偶像。
她院子里有个专门的浴房,这也是她当初买这院子的原因之一。
既然宋清微是客人,她自然得尽地主之谊。
“浴房你用吧,水自己烧。”李争渡大方地说。
毕竟她只是让他借住,又不是他丫鬟。
宋清微应了声好。
李争渡也不管他怎么打算,自己累了一天,得赶紧去泡个澡放松放松。
秉承着待客之道,烧水前,她还是客气地问了一句:“要不要顺便也帮你烧点热水?”
宋清微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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