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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第1页）

少年忽然张嘴，好像要说话，但只吐出了一串泡泡，显得异常可爱。让江引夏眼中也带着一丝笑意，在看到顾献用手指了指他的前方后，他便抚着玻璃随着指引一步步地向前走。踩上了楼梯，缓慢拾级而上。

时不时偏头看一眼身旁兀自游动着的美人鱼，空气里的潮湿和海腥味也愈发浓重，让他好像猜到了上面是什么光景，忍不住步伐快了一些。

果然，透明的玻璃有了尽头。如果没有经历过下方的美景，只会以为这是一处简单的用玻璃做围栏的景观池。

高度只到他胸口处，他却好像看到了波澜起伏的海平面，蔚蓝的海水让人无法窥伺海底的风景。因为，顾献好像又不见了。

他忍不住去看水底，就在这时，海面忽然猛地一翻，海浪被掀起然后又重重地砸回海里。下意识闭眼，虽然没有被水淋个正着，但身上的衣服也湿了些许。

再睁眼时，带着狡黠笑意的少年已经出现在他面前，和他相距不过咫尺距离。湿漉漉的半长发柔顺地贴着后颈，少年伸手一拂额发，露出光洁的额头。

“引夏，这个礼物，你喜欢吗？”

“喜欢，很喜欢。”

江引夏点头，他没想到顾献会带他经历一场仿若身临其境的海洋之行，如梦似幻。不仅有波澜壮阔的海底，各色海洋生物，还有传说中才会出现的海妖。

他看过其余的美人鱼表演，但没有一个能给他带来如此大的震撼。全身心沉浸其中的时候，他根本无法意识到那是假的，只以为自己真的看到了美人鱼。他知道，为了今天这一场只有他一个观众的表演，顾献一定排练了许久。

他的声音变得艰涩：“谢谢，声声，你辛苦了。”

顾献浅浅笑着：“不辛苦啊，学长你喜欢就好。”

江引夏好像从来没见过顾献这样的笑容，或许是少年看着他的眼神太过专注，那双深蓝色的眼眸好像望不到底一般深邃，他竟然觉得少年仿佛真的海妖一般摄人。

有些不自在地偏过视线，他轻咳了一声道：“别在水里泡太久了，对身体不好，你出来吧。”

“再等等，学长。”对于青年对于他的视线的不敢接触，他既觉得满意又觉得不满，上身微探，离得更近了些，声音也变得低沉，“我还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

“嗯？”喉咙里发出一声疑惑，他再转过头，就是和少年几乎面部相贴。还来不及后退，一双带着海水湿意的手掌就捧上了他的脸颊。

少年微微仰头，和他唇部相贴，一触即分。江引夏被那柔软的触感震惊，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双手就环住了他的后颈。

少年深深地望着他，眼神中带着痴迷与疯狂，“学长，引夏，我把自己送给你，好不好？”

“我喜欢你好久了，我们在一起吧。”

这偌大的空间一时陷入了死寂，只听得到偶尔水波动荡的声音。他们隔着玻璃拥抱，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少年就这么定定地看着那双潋滟的桃花眼，坚定地等待一个答案。

良久，江引夏才好像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只是仿佛被沙砾滚磨过，变得格外沙哑。他没有逃避注视的眼神，认真回望道：“声声，我说过，我是把你当弟弟的。”

他真的以为少年对于自己只是像对待一个可以依恋的兄长，他知道少年除了母亲之外，没有任何可以相信依靠的亲人。所以，不仅仅是为了完成任务，他也把对方当做是自己的亲人，格外照顾。

他以为，虽然前世的父母从小抛弃他，让他在孤儿院长大；这一世，从穿过来就是一个孤儿，但他还是有了一个家人可以陪伴左右。

即使少年偶尔总是对他过分依赖和亲密，让他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但不得不承认，那种被迫切需要的感觉其实很让人着迷。尤其是在他看到喻煊对于喻尧的照顾偏爱，他就觉得自己这也不算什么了。

如果他能早点多想一些，或许就能明白，少年对于他的感情早已经变质。或者说，一直以来都是情人之间的爱意。

得到的拒绝让顾献忍不住情绪起伏，但他还是克制着自己，只是依旧揽着青年不愿意放手，语气执拗：“为什么，引夏为什么不喜欢我？我不要做你的弟弟，我只想做你的爱人。我们又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你为什么要把我当弟弟！”

他借着引夏把他当弟弟照顾的这层身份，肆意地享受偏爱，想要驱赶引夏周围的其他人。但在得知引夏真的一直以来只把他当做弟弟，他又开始憎恨这个身份。

他认为从他和引夏相识到现在这么久的时间，在他的一次次努力和刻意推动下，他们的感情发展应该水到渠成。所以，他特意选了这一天来表达自己的心意。他想，在这个特殊的日子，引夏看到自己为他准备的这样一场盛大的浪漫，一定会动心的。

可没想到，得到的只有拒绝。

“很抱歉。”江引夏伸手抓住了少年的胳膊，然后分开，“但是感情的事情无法控制，我确实没有办法喜欢你。”

他站得远了一些，让还在水里的少年即使伸手也无法触碰到他。他也清楚，如果不想让少年还有一丝希望，就应该现在直接离开，但他却不忍心。

水中的少年垂着头，看不清面上的神情，水中的鱼尾自然的下垂，许久没有动一下，就好像丧失了生气。

他听到少年委屈的声音：“引夏，你是不是喜欢商霖？你喜欢你的经纪人对不对？”

江引夏本想坚定地说没有，但想起男人总是温柔含笑望着自己的眼眸，他忽然也不确定了，只能道：“我、我也不清楚，顾献，你先出来吧，别这样泡在水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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