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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姑娘,你看起来,”楚清斟酌几下,没找到合适的措辞。
“有点困。”赵月柏懒洋洋地开口接话。“就像三天没睡觉了一样”
虽然她说的直接,但莫名形象。
段络心想:她太磨人。且自己没有照顾过人,手忙脚乱,全凭猜想。
那小姑娘连发两日高烧,清醒的时候只能喝点水下去,偶尔喝些寡淡的米粥,万幸今天已经好多了,不像前几日那般颓靡。
那间厢房明显被段络收拾过,之前来时棺材杂乱,现下被一具具摆好,让空间看起来更大了点。
窗子的延框和缝隙的灰尘被擦拭干净,因此阳光透进来得更多了,原本阴暗的内里被一照之下阴霾渐散。
小姑娘仍躺在床上,盖了床稍厚的被褥。
见有人进来,花茗双眼发亮,这两位长得真好看。她掀开被子坐直起来,就要下床,显然段络已经和她说过是赵月柏两人帮的忙。
“坐着。”段络唇瓣抿成了一条直线,在她赤足要落地时,赶紧开口。
自己好不容易把人照顾成这样,万一又出什么差池,功夫岂不是全白费了。
小姑娘脸上没有几两肉,身形纤瘦,唇色苍白,面色虽好上不少,可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足微微泛黄。
花茗一屁股坐了回去,她不敢不听段络的话。
一是因为段络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二是她戴的面具着实不大好看,且近几日相处,段络一向寡言少语。
最重要的是,谁会把棺材放在卧房中啊!而且还是那么多具!
所以她觉得段络一定是个……是个很特别的人。
赵月柏以男装示人,并不好直接与小姑娘讲话,只简单地朝她点头。
“身子好点了吗?”楚清朝她柔和一笑,走到床榻边微微弯身,“不舒服便躺着,莫勉强自己。”
与人相处,要想人卸下心防,获得自己想知道的东西,就不能逼之过急,故而楚清并未直接问她的名字。
花茗活了十六年,受到的温柔呵护从来没有像这几天一样多,当下眼眶湿润,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谢谢姐姐。”她心中委屈无处宣泄,但又觉得人家没必要听自己的凄苦事,平白坏了心情。
楚清一手揽过小姑娘的肩膀,骨头竟戳得人有些疼。
真是太瘦了。低叹一声,楚清并非心如铁石之人,小姑娘到底还是可怜的。
段络平时寡言少语,虽相处更久,可交流不多,她与赵月柏对视一瞬,两人退了出去。
这些事还是交给楚清来干吧,她们不擅长。
她们两人来到堂屋坐下。堂屋的摆饰老旧,却十分干净,特别是副桌上放着的青瓷花瓶,表面被外的光一打,隐隐反光,干净崭新,可见主人家十分爱惜。
墙上还挂着一张弓,只看一眼,就知道绝非凡品。
“以后有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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