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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眼就看到了陆辞。
朋友正陪着他走过来,朝着她这边的方向。
窗外是细细密密的大雨,在玻璃上流下一道一道水痕,窗外的世界正在雨水中逆转、颠倒。
活动还没开始的餐厅,尚且还算安静,基本上只有他们这一桌玩着狼人杀的声音。
除了她这个开局就被淘汰的笨狼,大家都闭着眼。
眼睫颤动的下一秒,她静静地挪回目光。
而后没多久,朋友已经带着陆辞坐了过来。由于别人都还在闭着眼玩游戏,只有她睁着眼还算方便,朋友让她往旁边让让,把陆辞安排到了她的旁边。
等到他们睁开眼睛,一众人看到桌上多出来的人,一个个惊喜地炸了锅。
打完了招呼,热情跟他说着情况,“我们这局很快就玩完了,下局你也一起。”
他还是笑吟吟的那副样子,好说话的笑,“行,你们玩着。”
他们依次发着言,继续玩着这局狼人杀。
陆辞坐在她的身边,视线朝她看过来。
热热闹闹里,他慢声喊着:“温雪宁。”
她连视线都不敢看他,从他在身边坐下的那一刻起,背脊就已经紧绷如弓,绷直到了极点。
她假装在看他们玩游戏,嗯了一声。
“你好像每次见到我都不太喜欢搭理我,连招呼都不打一次,我这么不招你待见吗?”
他语气带着笑,几分散漫的不着调。
一如既往的,跟朋友说几句玩笑话的语气,和刚才跟桌上其他人打招呼一样。
在他的世界里,她从始至终都是一个,虽然算不上什么至亲密友,但见了面还是会说几句话的朋友。
她单方面的执着,又单方面的放手,她的世界山呼海啸。而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一如既往,见到她的时候还是平常得和从前一样。
其实大多数人做朋友,这样才是正常的相处吧,见了面打个招呼聊几句,平时没有什么事就互不打扰,各自生活。
她的刻意冷淡才是太不同寻常。
她忽然觉得自己紧绷的背脊都有点可笑。
在演一出谁也看不到的独角戏。
她笑了一下,也提起熟稔的笑容,终于看向他,“我上次见你是什么时候,一年半了吧。”
他眉梢微微抬了一下,“嗯。”
一副等着她要说什么的样子。
“有点忙,没想起来你是谁。”
“啧。”他还是笑,“这样啊。”
“嗯。”
这话一听就是调侃,但他没再跟着没完没了的玩笑下去,只笑了一声就结束了短暂的寒暄。
注意力重新回到他们热热闹闹的游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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