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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别说,这还真是注重颜面的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可面前的素节如丧考妣,一双颇为秀气的眼此时哭得像核桃,颇有一种随时会追随张予白而去的伤心欲绝,于是她懂了,这不是什么张予白为了摆脱她而用的金蝉脱壳之计,而是张予白真的死了,她打着灯笼都难找的聚宝盆,就这么没了。
“六郎!六郎,你好狠的心,竟这么舍我而去!”
陶以墨哇地一声放声大哭,“你走了,让我可怎么活啊!”
她那唾手可得的金山银山啊!
她那源源不断的财从八方来啊!
就这么没了,没了!
陶以墨终于明白,什么叫心口被人活生生剜走一块。
“”
不是,陶东家,您不是只爱财不爱人么?
怎么六郎去了,您哭得比我还伤心呢?
素节一边哭,一边往陶以墨身上瞧了好几眼。
女商悲痛欲绝,不顾体面嚎啕大哭的模样瞧着比他伤心多了。
有那么一瞬间,竟让他生出一种错觉,他觉得自己错怪了这位女商,商人的本性是爱财,可人生而有情,她爱财亦爱人。
“陶东家,您节哀。”
素节长叹一声,悲声安慰。
可他安慰不了陶以墨,更安慰不了眼睁睁看着钱财付之东流而被伤得体无完肤的商人的心,任他巧舌如簧,话说得再怎样漂亮,也没能让陶以墨从悲痛情绪中抽离。
乔装打扮隐在人群中的张予白默了默。
或许,陶以墨对他有那么一点点真心?
应该是有的。
若没有,又怎会哭得如此撕心裂肺?甚至痛不欲生?
他与素节一样,都误解这位见钱眼开的女商。
张予白嘴角轻抿,指尖掐在掌心。
他要尽快把京中的事情处理干净。
唯有扫平一切隐患,他才能安心与陶以墨在一起。
是夜,张予白奔赴京都。
天子病重,太子年幼,各路藩王蠢蠢欲动,各方势力剑拔弩张,代表关中势力的张予白的重回京都,彻底点燃兵变夺嫡的导火线,让原本摆在暗处的政斗变成你方唱罢我登场的逼宫夺位。
是日,长安城血流成河,京都人人自危。
幸好阳武县足够偏远,也足够远离政治中心,京都的宫变政斗波及不到这里,只有在京都生意做不下去的人回到阳武县,说起长安城的腥风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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