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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时日不见,他又消瘦了,下颌显得锋利,锁骨也尤其清晰深邃,眉眼轮廓更深了,不谈病态苍白的脸色,美貌值倒是只增不减。
顾西瑗看了他一会儿,火气噌噌直冒,甩袖走人:“你要是有病就自己死远点,别来烦我,我一点都不在乎。”
他一个储君,若是生病,宫里这么多太医,何必偷偷摸摸?
她合理怀疑这人是背着她干了t些见不得人的事,才把自己消磨成这样,若不是偷人,他在心虚什么?
衣摆被抓住,顾西瑗脚下一轻,被殷明垠不由分说打横抱起,往他住的寝殿去。
她想踹他,殷明垠蓦然低头,幽深的黑眸与她对上,薄唇抿着,眉间拢着一层清冷忧郁的月光,漂亮又脆弱,看得顾西瑗竟一时不忍对他动粗了。
“撒开撒开。”
刚到寝殿,她就挣扎着下来,嫌弃地拍了拍自己的衣裙,像怕被染上什么病菌。
总觉得他脏了,不想给他抱。
殷明垠看着她在他寝殿里找了一圈,连衣柜、床底都没放过。
殷明垠:“……”
搜查无果,顾西瑗直起身,在殷明垠月光一般清冷无言的注视下,清了清嗓子,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喝:“也是,你既然敢带我来,想必早就料理好了一切,怎可能还找得到人呢。”
她给自己找补,顺便阴阳他一句。
殷明垠这才听出她的意思,默了默,缓步走上前来,在桌边落座。
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放至唇边,又似想起什么,放下了玉杯。
顾西瑗看着他举手投足的矜贵,心道这娇气病什么时候养出来的,就听殷明垠突然道:“孤今生只会有你一个女人。”
她一噎,喷出一口冷茶,呛得要死不活:“咳咳咳咳……!”
殷明垠蹙眉,起身给她顺背。
顾西瑗脸都咳红了:“你……你在说什么猪话……”
殷明垠垂下眼睫:“你不信。”
“我是不信,咳咳,我t凭什么信你?你看看你自己说的和做的是一回事吗?”
说喜欢她,爱她,却毫不顾及她的感受,当庭强娶,囚锁东宫,羞辱折煞。
他的爱是占有,是掠夺。
说一生一世与她相守,成婚不到一年,突如其来冷暴力,离宫别居还挑动舆论,把脏水泼到她头上。如今她找上门来,没有沟通解释,只有倒打一耙,至今闭口不言,一昧欺她瞒她。
他的爱就是笑话。
殷明垠默了片刻,冰凉的指尖慢慢覆上她的手背。
顾西瑗眼睫微动,没有躲避,他便得寸进尺,与她寸寸十指纠缠,掌心相贴。
“瑗儿……我的确有话与你说。”
顾西瑗睫毛一动,心里咯噔,这么正式?这是要和盘托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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