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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顾不得恐惧,咬了咬牙,在小船离岸前上去了。刘珣见她上船,立即跑到船头,因这一动,小船左右晃动,荡起的水拍打小船,船正慢慢驶离岸边。
永宁看着外面荡起来的水花,双腿软了下来,脸色煞白地蹲在船尾。
她大口喘息,心悸心惶,蜷缩成了一团,浑身颤抖着,密密麻麻的恐惧涌了上来,像一双无形的手,将她紧紧包裹,怎也挣脱不开。
她甚至都忘了,不顾一切上来是来拉弟弟回去的。
可就在此时,无人在意的地方,船底破了个洞,水渗了进来。
没过多久,水越渗越多,小船正慢慢下沉。
刘珣趴在船头捞鱼,浑然不觉。
冰寒的水打湿了永宁的裙袜,她在恐惧之下根本就无心其他,捂着耳朵埋头蜷缩在角落哭泣,周围的声音更是灌不进耳中。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到有人在拍她的肩膀,永宁惊惧,本能地拍开那手,哭着嘶喊,“别碰我!别碰我!!”
声音破碎,无助又惶惧。
张金贵没辙了,看向沉着脸的天子。
费了好大的功夫,那漏水的破船已被拖上岸,只剩永宁还蜷缩在角落,纤薄的肩膀颤抖着,不时传来啜泣声,小小的一团,像是被丢弃的小猫。
良久,天子终于有了动作,来到船边。他顿了半晌,伸手将蜷缩的少女抱起。
永宁本能地排斥,甚至比方才还要厉害,可抬头,泪眼模糊中看见熟悉的一张脸,那种无助的恐惧突然就消失了,然而却哭得更厉害了。
她钻进天子怀中,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委屈。
温热的泪打湿衣襟,永宁哭着抱着天子,冷白纤指抓着他的袖子不松开,颤抖着说道:“哥哥,我错了。”
天子冷着脸,语气不佳,“是错了,惧水还敢独自登船。”
永宁纤指攥紧袖子,哭着闷声反驳,“不是。”
天子一怔,“那是什么?”
少女煞白的脸颊淌着泪珠,无助地摇头,小声哽咽道:“不知道,我只知道哥哥已经很久很久不搭理我了,弟弟也与我不亲了。”
“哥哥说过,不会抛下我不管的,哥哥食言了。”
“长公主惧水,情绪波动又太大,喝过安神汤后,已经睡下了。只是……”
身后的太医欲言又止,刘胤看着窗外的景致,长指摩挲玉扳指,淡声说道:“朕最厌话说一半。”
太医心里一紧,继续说道:“只是长公主的脉象极差,气血两虚,需要好好调理,饮食方面也要多多上心,多吃肉、蛋,不能再顿顿吃素了。”
刘胤眉目微动,她自小就喜欢吃肉,尤其是细嫩的鱼肉,喜吃鲈鱼脍,离宫去了寺庙后,自是将荤腥都戒了,三餐皆是素食。
一晃,都快两年了。
“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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