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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南溪不由为之一震。
这话中背后所承重的意味实在太过凝重。
托付一生,那是寻常人都无法轻易而言的承诺,更何况是他。
他们也曾经走到过那一步,但结局太过痛彻心扉。
以至于到现在,好像只有当那是一位多情浪子讲出来的情话,似乎才有继续聆听下去的勇气。
但这不是名利场,周聿白不是浪子,她更没有那般笑看人间的洒脱,能随意应下一句好。
桑南溪坐直了身子,哭腔未消,眼神却逐渐清明。
她低垂着眼眸,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只是问:“周聿白,我们就像现在这样,不好吗?”
清冷的月色穿透云层浸染上她的眼眸,柔和的轮廓在此刻却显得分外绝情。
周聿白嗤然笑了一声,一时分不清,究竟是因为这月色太过凛然让她平添了这分漠然,还是她本就是这般,只是自己忘了。
心中传来阵阵钝痛,他却佯装出一无所知的模样,反问她:“现在这样,是什么样?”
桑南溪眼睫轻颤了几下,嘴唇越干裂得厉害,周聿白那样的聪明,又怎么会不懂她话中的意思。
她只愿走到如今这步,也只能走到这步,再越一步,便是雷池。
周聿白勾起她的下巴,通红的鼻尖,泪痕满面,一副的可怜样,倒真像是他欺负了她。
他语调冷然,“看着我,溪溪,把刚刚的话再和我仔细说说清楚,什么叫就这样。”
她的身子轻晃了晃,指甲深陷入手心,传来的刺痛感警醒着她保留理智,她对上他的眼眸,说:“我们就……保持普通朋友关系。”
周聿白冷笑了一声,“普通朋友。”
他的指尖不过稍微使了点劲儿,白皙的肌肤上就赫然出现一道红痕。
浑身上下都是让人心软的地方,怎么一对着他就恨不得竖起了满身的刺。
周聿白俯身覆到她的耳边,指节却微探入她的红唇,湿润潮热。
他张口轻衔住她的耳垂,模糊不明地问她:“溪溪,什么样的普通朋友能像我们这样……接吻,拥抱,做爱?”
桑南溪微仰着颈脖,手无力地抵在胸膛,他的指节按压着她的舌根,使得那些拒绝的话都带上了暧昧的意味。
她试着推开他:“够了!周聿白!”
周聿白腾出手护住她的手腕,可开口的语气却近乎咬牙切齿:“不够!”
“我满足不了,溪溪,我放走了你一次又一次,是你一次次地出现在我的眼前。”
“你明知我爱你,我放不掉你。”
宽大的针织衣领被扯下肩头,下一瞬,肩头一阵刺痛,一道牙印赫然浮现,像是一种蓄谋已久的报复。
周聿白第一次将他对她的怨怼就这么赤裸裸地摆在台面上,他复又吻上那抹刺痛,说:“溪溪,是你给了我招惹你的机会,总不能每一次……都临阵脱逃。”
桑南溪听着他的话,紧闭着眼,眼皮却不住地颤,喉间滞涩得不出一丝的声音。
她本以为她早将自己筑得如铜墙铁壁般,刀枪不入。
是从哪一句话开始,破了她的心房。
明明那些话中的埋怨都可以只当是云烟而过,可唯有那句我爱你,如同世上最锋利的利刃,击破她的一身防备,翻搅出她心底最柔软的部分。
他埋在她的颈间落下细细密密的吻,蜿蜒而上,一直到那红唇,他借着月色打量了半晌,气息渐重。
自始至终,她都不愿睁眼。
衣衫半挂在她的臂膀上,露出大片白嫩的肌肤,在月色与灯光的渲染下,各种交织的色彩呈现出一种异样的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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