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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什么叫领导点头，虽然不指望学长直接内定我，但是分数都够了，学长还能阻挠不成？

……事实证明，学长能。

下午四点多，宣判时刻，企微实习生大群里公布了内推名额，一共有两个名额，一个同学被业务组内推了，还有一个就是宣笙。

被服务组内推了。

宣笙能感觉到周围熟悉的同事们都在偷偷用担忧或同情的目光瞟向自己，林雅姐用手肘戳了戳他，说：“没事吧，拿到内推名额就还是有机会，毕竟想找到理想的工作哪有那么顺利的呢，对吧。”

结果宣笙一言不发，冲着林雅轻轻摇了摇头就突然起身，走向了总监办公室，林雅没来得及阻止宣笙，只看到他发红的眼角。

宣笙到这才领会到郑严军的意思，难怪郑严军会那么说，他并不是在给自己透露什么内部信息，而是已经在好心给自己提前打预防针了。

你拿到内推名额了，但是总监没有留下你，光有分数还不够，想要留在我们部门还要总监点头才行啊。

“总监。”

“进。”

元止知道宣笙来找自己是为了什么事，于是听见宣笙进来的关上门的动静仍然闷头看着电脑，打字的手都没减速，头也不抬地开始已经准备好的说辞：“恭喜拿到内推名额，服务组的张总监很欣赏你，问我肯不肯割爱，你在服务组确实表现……”

“你故意的吗。”

元止手一顿，但是眼睛依然没有离开电脑屏幕，虽然不知道他在看什么：“这话从何说起呢。”

“你是讨厌我吗？”

这话没说完，就已经猝不及防地染上哭腔了。

元止慌得抬头看向宣笙，抓着鼠标的手不自觉抓紧了。

倒是设想了他会生气，会跑来质问自己，但是这一米八好几的男孩说哭就哭倒是有点意料之外。

……这么委屈吗。

宣笙眼尾通红，他把眼镜摘了下来猛地擦了一把眼睛又戴了回去。

总监办公室里一时没有人说话，元止看着他这个委屈的样子，一时间说不上是心虚还是别的什么感受，平时看着自己盈满笑意的双眼现在满是伤心和委屈，对啊，对于一个大三的孩子而言，内推名额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那是他人生的第一份工作，自己一定要在这个节骨眼给他上这一课吗，尽管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

“……不是讨厌你，上次就跟你说了，内推的事我说了不算。”

“明明就是你说了算的！”，宣笙拔高了音量，他似乎很努力地控制着情绪，胸口奋力地起伏着，委屈满溢在胸腔，让他鼻子也发酸，但是又强撑着不想在元止面前掉眼泪。

他缓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很努力的，我总分比第二名高了四分，我连选择权都没有吗，如果你也内推我的话，我就不会直接被服务组要走吧。”

“张总监是我的前辈，我……”

“你总是有借口，他们都可以排在我前面，可你不是答应我了吗……”

元止在自己都没有察觉时已经站起来了，透过百叶窗和隔音并没有那么好的玻璃门，门外的行政组应该能听到宣笙的声音，他只好走到宣笙旁边，扯了一下他的袖子想引着宣笙让他坐下来，但这孩子情绪激动，死犟着不肯顺元止的意。

“我可没有答应你内推名额，我当时就跟你说了不行。”

“我不是说这个，是你答应给我追你的机会的……”，说到这，宣笙偏过头，他瘪了瘪嘴，他不想表现得像个孩子，但是这件事和他预期差了很多，他现在才清楚地意识到，和元止在一起这件事，不是写论文也不是找工作，不是自己努力就行的，元止始终对于自己的努力靠近有一票否决权。

人好像越长大就会越发现这种事，以前能被所有人关注感慨“这孩子真优秀”的努力，会越来越贬值。

但是元止不一样，明明已经给自己机会靠近了，为什么现在又一把推开呢。

宣笙不懂元止的纠结，他看着元止不说话，只是担心地看着自己，又问道：“是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吗。”

“你没有哪里做得不好。”

“那你能告诉我原因吗，我冷静下来了总监，我不是对你的决策有异议。”

眼泪还含在眼睛里呢，还说自己冷静下来了……，元止虽然觉得现在的时间和场合都不太合适，但是确实要给出一个解释，他本打算今天下班约宣笙的，显然他还是低估了年轻人的冲动程度。

办公室里有摄像头，也不好在这说太多，“我不是拒绝你，就是因为想跟你试试，所以才认为应该要保持足够的距离。”

“我不懂。”

就知道他不懂，元止丝毫不意外，但是不打算继续说下去了，他正了正神色，“好了，下班再说吧。”

宣笙只好说：“那我等你下班。”，然后毫不客气地抽了几大张元止桌上的抽纸，擦擦眼泪擤擤鼻涕，看上去没有那么丢人后才出了总监办公室的门。

……果然，外面的同事姐姐们都在看着他。

姐姐们的眼神里有的是心疼，有的是揶揄地赞许，宣笙一回到工位，发现微信群炸了，那几个很看好他和总监的姐姐们拉的群聊已经99+了。

“可以啊这小子，一顿哭哭，我跟你讲总监最受不了这招了。”

“但是应该没有什么用吧，总监自己说这次让给老张的，服务部还能把小宣还回来吗？”

“不能吧……到时候再申请调部门呗，反正我们行政部的老大林雅姐就是cp头子，流程上可以光速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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