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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话,你主子不说透,是为了给你留条后路。”
江让背脊轻摔到牢门上,话也听得不明不白,下意识摇了摇头。
萧楚搭起臂,说道:“不若回京前,你就在我手底下办事,免得讨了你主子的晦气。”
说完这句,他凑到江让耳边,刻意压低了声提醒道:“你把他气得不轻,眼下肯定是不会要你的,待在我身边,等他气消了再说,曲娥的事我来拿主意。”
江让一听,这才反应过来,萧楚这是给了他台阶下,他立刻朝裴钰连声道:“主……呃,小裴大人,我会在侯爷身边本分做事儿将功补过的,您放心!”
“好了好了,你主子不爱听你说话,边儿去。”
萧楚冲泪流满面的江让挥了挥手,示意明夷把他赶到一边去了。
见人走了,萧楚才蹲到裴钰身边,指背刮了下他的脸颊,笑道:“气得都要脸红了,你这侄女忒不听话了些。”
“这哪里是不听话的事情,”裴钰火气还没消,心绪也一时间没收住,抓着萧楚的手暗斥道,“伦常乖舛,目无纲纪,性子如此叛逆,还愚钝至此,被有心之人利用了也一无所知,这种侄儿我不认也罢,随她去好了!”
萧楚看他气得发毛的模样就觉得分外好玩,摸了摸裴钰的耳垂,安抚道:“是,是过分,还害了蜀州城的百姓,光是这一项就罪该万死了。”
裴钰生气道:“那他还替此女求情,岂非是非不分,我不要他,有什么问题?”
“没有问题,怜之,江让这回求情的确是犯了浑,你罚他,或是赶他,都在情理之中的。”
萧楚摸了会儿,又坐下来,改去顺了顺裴钰的头发,把他揽靠到了自己肩上。
“但我若是江让,曲娥估计都活不到这个年岁,她待在我身边一年,咱俩就都得自戕。”
裴钰一惊,赶紧轻打了下萧楚的嘴,说道:“不可胡言!”
萧楚抓下裴钰的手,也不跟他打趣儿了,认真道:“在其位谋其事,你姐姐托付给他的仅有两件事而已,其一就是瞒着她的身份,其二是护她周全,江让都做到了。”
“他在你身边,确实做事有失,但你知道吗,怜之,以前明夷也不听我的话,”
萧楚低头看着裴钰,耐心道:“我们虽从小长在一起,有些事情难免意见相左,偶尔他急于为了我好,也会抗我的令。”
“明夷和你自小相伴,情深意重,这不一样。”
裴钰也抬头看他,不认可他的说法。
“我让江让只听我的令,就是要他别莽撞行事,可他至今都没学会深思慎取,还在意气用事,说明他心中并不认我。”
“确实不一样,”萧楚说,“也有一样的地方,你说着是主仆,可不也关照江让的境况,给他发了好多月钱么?他这样的人肯踏实地跟着你,定然不全是因为你姐姐。”
“最重要的是,裴怜之,你身上有值得信任和托付的地方。”
萧楚拉过裴钰的手,在二人的膝上扣紧了。
“毋说是江让,有时候我心头也悬着,可见到你,我就觉得心中安心许多,你是个聪明人,你比我聪明得多,有你这般玲珑心思的人护着我,我好开心。”
萧楚的手裹在裴钰的手背,两个人互相交换着温度,裴钰细细思量着萧楚的话语,感受着萧楚的抚摸,终于觉得心头的焦躁慢慢平静了下来,他靠着萧楚的肩,看向不远处慌乱无措的江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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