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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心失落,她也无意思再待下去。铿尔貌似无有反应,对她明显的排斥表现。他安静看她,只是看,可眼神朦胧,神离已久。
“晚了。”她话语停顿一息,接着说,“带我去休息,很累。”
铿尔回神,微笑回“好”。
这若无其事的样子,当真可恨。
“你不打算说些什么。”
“其实我清楚,你不会原谅我。”他说,“永远都不。”
“原来你知道。”她语气讥讽,颇为不屑。
“……你……唉,我带你去寝居。”铿尔还是觉得自己并不如预料中的少些难过,眼眶禁不住想要掉泪。
以前她很活泼,和昨日一样,和她不记得的几年里一样。
屋子未曾变动,小琴悬挂吊于顶梁,书画整齐一边有香,旎旎飘散,熏过敞袖,逃出门外。弯弯绕绕几游,纵享于广大之下。
风来,他俩双目对凝。
原来眼睛是红的。她这么想,忍不住心软。转念一想:又如何?这和他的之前的叛离有什么关系,无法抵消,不能原谅。
心一冷,她率先转移注意力,下逐客令道:“仙君还要待多久,先回罢。”
“不急,我只再一言。”
她眼睛睨过去,心道好一个不要脸的。
“经查验,我捡到你前,你体内经脉似被抽、注两法各施一周天。”
她看他的眼神变得严肃,道:“我知道了。”
“好眠。”铿尔略微低头,看她沉思无暇,笑笑告别离去。
今晚可不会安眠。她心中嘲讽。
经脉被不知名的谁个调换,心中着实闷结。偏偏他又是个看似不懂人情不知气氛的呆子,叫她无处排解。师父叮嘱自己少生气,别闷着,否则日久后郁郁成结,易损心性,甚至毙命。如今,她倒真要被间接杀死了,还是个本来就恨上的。
罢,还是抚一曲舒解躁意。
小心取下琴,她将之抱上草席,待其柔情。看着它,什么烦恼都丢。当时留它在这儿,倒也不错,至少被照顾得还可以,不必随她辗转奔波,万一惹一身伤,真是罪过。
许久未弹,有些不熟。且拨两个,又弄几个势,一曲不断,渐渐音润声滑,意境入深愈远。急急亢声,或表激动处,或无意流表。
深静,外面夜是。
青鸾山仙,只余两个,各有烦愁萦绕,互不得助。
疑
昨夜抚琴解闷,后来竟枕琴而眠。琴灵有心,托着她的脑袋才不至于印上弦痕。半夜好眠,犹自困沌。
随即起身行至桌案,思索后留下一个“离”字,便出门下了山。
下山前她在清泉旁蹲下,静心控意,竟觉出一丝让她心生疑惑的妖气。铿尔背地里做了什么?昨天的反应也是,古怪难明。
罢了,还是先去原来歇过脚的酒馆起,到时再跟他周旋。
她觉得店主人的话有些问题。于是来到山脚,再沿溪行三十丈,一落瓦房现。走近些,能看见厅堂里人不多。房子不过一层而已,所以后面还有一绕小屋,专供寝居。
堂内管伙食。一进去就有人招呼询问吃什么。
“主人家。”她走过去,目视对方。
“嗯?客官瞧着熟悉,是不是前日的那个姑娘?”他微笑道,“看你进了山,感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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