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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鸢蹙眉,仔细回想与父亲相处时的点滴。猛然间她觉得有什么一闪而过,却没能抓住,院中传来的声响打断了她的思考。
“少庄主,楚阁主的卧室和书房大伙都去搜过了,并未找到机关暗室,我们要不要先动手?一会药效该过了。”
红衣人沉默半晌,刻意压低了声音问道:“小姐房中可有寻过?”
“未曾。”
“兵分两路,你们几人去楚鸢房中看看,你们几人随我来,速战速决。”
“是。”几人齐齐颔首,迅速分开。
“夜阑,你跟着那几个人,看看他们到底在找什么。”楚鸢说罢,提气纵身跟上了红衣人。
此人轻车熟路在藏剑阁穿梭,仿佛在自家后花园散步般闲庭信步。见此情形,楚鸢哪里还能不知道,恐怕早就有人背叛了藏剑阁,亦或者,有人从始至终都不是自己人。
楚鸢不敢跟得太近,怕打草惊蛇。
“那个方向,是爹爹的房间!不好!”楚鸢默默根据红衣人所行方向盘算着前方的所在,那是楚天的院落!她连忙加快身法,顾不上也许会暴露的风险,轻功运到极致。
快一点,再快一点。
终归还是晚了一步。
当楚鸢推开父亲房间的门,红衣人手中的匕首已经刺穿了楚天的胸膛。楚天一掌震退来人,夺下他手中的匕首反手刺透了他的琵琶骨。
红衣人破损的衣襟中露出了肩头的胎记,楚鸢下意识瞟了一眼,那是一个酷似树叶的形状。
楚天一招过后,“哇”得一声喷出一口血,浑身瘫软倒了下来。楚鸢从房门闪入,在父亲跌倒之前扶住他。
她指如疾风,连点楚天心口几处大穴,试图减缓出血。可是效果甚微。
“为什么,为什么没用!”楚鸢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楚天抬起手,艰难地擦去了楚鸢脸上的泪痕,却留下了一道血迹:“阿鸢,别哭,人固有一死,爹爹终于可以去见你娘亲了,你应该、应该为我高兴才是,咳咳。”楚天脸上带着安详的笑意,言语间大口大口呕出了血。
楚鸢看着父亲仿佛回光返照般的面容,脸上幸福的神色,终是忍不住搂住父亲,埋首在他颈边:“阿鸢、阿鸢知道了,爹爹,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楚天转过头看向被他击退的红衣人,皱着眉看着他肩上的胎记,忽然满脸诧异,他勉力抬起手指着他:“你、你……怎么是你?噗!”楚天一口血喷出,脖子一歪,没了动静。
“爹爹!”楚鸢大喊。
门边的红衣人见状,面无表情拔出自己肩头的匕首,仿佛未曾感觉到疼痛一般,转身欲走。
“站住!”楚鸢喝道。她轻手轻脚将父亲的上半身放到地上,拿起方才落下的断长生,一剑拔出直指红衣人背心刺去。
红衣人仿佛后背长眼一般,灵巧地转身避开,运起轻功便向院中掠去。楚鸢见状足下一点便跟了上去。
楚鸢追上他,一剑逼停,直刺肩头。
趁你病,要你命!
红衣人举起手中的匕首轻松挡开楚鸢的剑招,仿佛能预判似的,精准截住了她的每一剑。楚鸢越打越心惊。此人对她的武功路数似乎异常熟悉,总能提前料到。可他却又只守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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