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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墨惊喜:“赏赐了宅院?爹您这是立了大功!”
没人懂一个居无定所,总在搬家的人听到这一消息有多开心,如此一来,他们也算又有了一处永远安稳的落脚地。
皇帝赏赐,除非是谋逆造反那样的大罪,否则没有人可以再把他们赶出去。
程墨是真的高兴之极:“可知那宅院在何处?”
“梧桐街十六号。”老御史道。
“梧,梧桐街!”程墨闻言是惊吓夺过惊喜:“梧桐街,那里面住着的可都是朝中三品也以上的官员。爹,您升官了?”
老御史并不见喜色,只是道:“如今是从三品。”
从正四品到了从三品,那也是跨了一大步,在朝为官的,越到后面越难升官。
“那真是恭喜爹了。那可有赏下银钱,爹需赶紧将咱们家欠的银钱还了。”
老御史却是摇头:“陛下赏御史台从不以金银为赐。”
这个不成文的规矩程墨倒是听说过,御史有监察百官之责,御史台中官员绝大多数都如程衷这般,以两袖清风,清正廉洁示人。
老皇帝未免落人口实,凡是功德奖赏从不见金银,也算全了这群御史的清正美名。
程墨却是惋惜不已,这谁家中过日子不是柴米油盐酱醋茶,没了银钱,哪怕是个四品大员,也是乌田巷老百姓口中的穷当官。
“既然爹决定了,那我们择日便搬家。”程墨已经盘算着给左邻右舍送些什么东西以作告别。
老御史有些惆怅:“阿墨,若是你不想去上北城……”
“爹,我怎会不想去?”程墨故作惊喜道:“上北城那地方处处新奇,我早就想在那住了。再说了,我也想过去帮您看着阿锋哥,绝不叫他行差踏错半步。”
于是,搬家的事情就这么愉快的定下来了。
……
翌日;
老御史早早入了宫门等候,等到一辆乌桐马车停在宫门外,马车上的人渐渐走近,他才走了过去。
老御史停在了萧灼身前,拱手道:“萧大人。”
彼时附近几个打着哈欠的官员看到老御史这一举动,惊得人哈欠都停了,目瞪口呆的望着两人。
要知道萧灼这个首辅年纪轻轻便成了百官之首,行为处事令人捉摸不透,在他们这些文武百官眼中犹如洪水猛兽,轻易招惹不得。
这些年来,萧灼与百官泾渭分明,毫无人情可言,只是不轻易招惹,倒也不会被他看在眼里。
朝堂之中唯有御史台这群老匹夫敢与之叫板,并且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上奏折参他。老御史程衷更是其中代表之一。
可不成想,今日这个老古板竟然主动与萧首辅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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