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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头发是瑰丽的纯黑色,茂密而略显凌乱地随意向后梳过去,能看得到淡淡的齿梳纹路,有几缕头发不听话地垂落下来。他的脸棱角分明,在光影错落下,有种禁欲、高贵的油画质感,像古老的绅士贵族。
小鹿隔着台面站在他对面,低头看他做菜,又抬头看他的脸,神思恍惚。
似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贺昀之道:“我最近回国内出差了几次,那边大闸蟹上市了,学了几个做法,给你尝尝。”
他手上拿着工具拆蟹,把蟹肉和蟹黄分开装进碗里:“正宗的大闸蟹不方便带过来,普通的绒螯蟹……品种也差不多,味道应该是大差不差的。”
他把蟹肉做成牛油果沙拉,蟹黄则是熬成了秃黄油。
把秃黄油淋在刚做好的米饭上,香味扑鼻,拌匀后每粒米都黄澄澄的油润饱满,令人食欲大开,这就是今年大闸蟹上市以来格外流行的秃黄油拌饭。
小鹿爱着他,再次见到他时的情绪,难以用言语来描述。
他只想要紧紧地、紧紧地抱着他。
但是他只能站在那里,隔着不算唐突的距离看着他,怯懦地思索着两人间的关系。
除了秃黄油和牛油果沙拉,还有鱼子酱烟熏兰皇蛋、笋富菜烧目鱼、陈酿花螺、椰皇炖桃胶和天鹅酥。
陈酿花螺是看着他一步步做的,煮熟后将整个螺肉挑出,去除尾部后再塞回螺壳中,放入太雕黄,加上熬好的老母鸡汤作为汤底煨热。
天鹅酥的内部是紫薯和咸蛋黄,小小的做成了天鹅的样子,精致到能进米其林餐厅的程度。
每一道菜都极耗功夫。
小鹿想了很多,最后却只是弯着嘴角说:“好多好吃的。”
贺昀之说:“上次我们起得晚,没好好给你做饭,这次时间多,就多做些。”
小鹿说:“上次的也很好吃。”
两人在餐桌边坐下,贺昀之温了一壶黄酒,倒进了两只玉白色细瓷杯子里。
你会像梦里那样抛弃我吗?
这个问题,问谁都不如直接问贺先生本人。
你是怎样看待我的呢?
那天其实真的有点痛,为什么一次都不联络我?
贺昀之拿着杯子喝酒,没怎么动筷,就看着小鹿低着头慢慢地吃菜。
“先生,我真的好想你啊。”许久,小鹿只说了这么一句。
静默的空气里,飘散着陈酿和甜点的香气。
贺昀之放下酒杯,起身走到他身边。
在小鹿还不明所以的时候,他扶着椅背,弯下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小鹿手中筷子顿住,贺昀之掂住他的下巴,让他转过脸来。
“贺先生,我——”
他的声音消失在他柔软的亲吻中。
嘴里还有甜点,但拒绝的话被堵住,很快整个人就像沉进了水底,身体没有了支点,那紧挨着他的唇舌,也成为了氧气般的、令人迫不及待,不可失去的存在,让他不断地想要汲取更多。
除此之外,他想不了其他的了。
亲吻中途,他贴着他的唇,用彼此间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我也想你。”
…………
用过晚餐,泛起凉意的夜晚,两人在连通了卧室的温泉池中一起泡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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