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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线极具蛊惑性,那是一种温柔到可以让所有人为他打开心扉的声线。
是独属于优秀心理治疗师的最佳声线,像涨潮时漂浮在海水上的一根原木,像胶体中发生丁达尔效应时出现的一条通路,抑或是寒冷的冬日里绽放出的第一缕光。
“他们”余芳发起抖来,但这次由于陆风引使用了一定的专业手段,故而余芳的情况尚能够控制,“他们,他们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许愿和江驰对视一眼。
江驰有些疑虑,于是用手肘轻轻碰了碰许愿的肋骨处。
许愿很快明白了江驰的意思。
“要不要再给她看一次照片?”许愿对陆风引耳语道,“但我怕她再出现和在审讯室里时一样的情况;再者,你这样取证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具有引诱性取证嫌疑,根本就不合规。”
陆风引顿了顿。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取证了,”陆风引回怼道,“这是常规的脱敏治疗手段,你们公安系统审讯嫌疑人的时候又不是没用过类似的方法。”
“那叫测谎,本质上不一样。”许愿说。
虽然只是一句调侃,但两人还是笑了。
许愿从兜里摸出a级通缉犯的照片,手指摩挲片刻,沉思一会儿,又把照片塞回兜里。
当他再次将手拿出来的时候,手里的照片俨然换成了另外一张。
一张陈旧的,带着老照片斑驳印记的,已经模糊了大半的照片,照片的背景是蓝色的天空白色的云,以及大大的红太阳,一看便知是老照相馆特有的风格。
许愿一声不响地把照片递给了余芳。
余芳先是沉默,而后是止不住的痉挛和颤抖,双手直哆嗦,牙尖紧咬着下唇。
照片里有一辆婴儿车。
婴儿车的左侧站在一个女人,女人穿着老式的港风连衣裙,一头波浪卷,似乎在笑。
那抹笑容穿越光阴,穿过遥远的十五年,最后在滇城的某处尘埃落定。
“我的,我的,是我的!”余芳大叫起来,疯了一般地左右摇晃,照片被紧紧地攥在她手里,“妈妈在这里,妈妈在这里,出来看看妈妈啊”
陆风引在一旁架着余芳,颇为幽怨地瞪了许愿一眼:“瞅你干的好事。”
许愿没有理会陆风引的抱怨,看了余芳一眼,便快步走出病房。
他利落地拨通一个号码,很快,电话便打通了。
“准备审讯周善,”许愿紧盯着病房内余芳的一举一动,“让王辉去主导审讯,审他之前先晾一会儿,攻破心理防线对,告诉周善,他头上长草了,就这么说。”
江驰跟在许愿身后,心中了然。
他上前轻轻戳了戳许愿手肘,比划道:妇幼医院。
不论怎么说,周善是在钏岛时同余芳结的婚,户口是骗不了人的,而后两人又迁回了滇城,在滇城盘下欢夜城ktv后的一年里协议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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