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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刑还是无期,提前做个心理准备吧。”
他的口气这样淡泊,像是在提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老爷子脸瞬间就白了,一口气没提上来,话都没说一句人就昏了过去。
这天关家客厅里兵荒马乱,老人怎么也没想到只是想要出口恶气,怎么就稀里糊涂的把自己的儿子给送进去了,关幸远那帮人连拉带拽被拖出去的时候,关淮就坐在沙发上抽烟,眼皮都没抬一下。
张怡景站在角落里,目睹了关淮收拾人的全过程,丝毫不拖泥带水,一击致命,就算是连着血缘的亲人们踩到了他的底线,都要被连筋带骨被咬出血来。
而今天的一切不过是因为有人想要动他笼子里的那只金丝雀,还是在那只鸟一点委屈都没受还把人给扔下楼的情况下……
她对当时的那一幕印象极为深刻,前一秒还在对自己笑吟吟的绅士在接到一通电话后猛然变了脸色。
“怎么了?”
“抱歉,我可能要失陪一下了。”
关淮的话里带着冰碴。
“有人上赶着送死,我得回去收一下尸。”
自己两次被放了鸽子,张怡景突然涌起了一种见一见那位金丝雀到底是何方神圣的冲动。
只是可惜关淮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她被关淮身边的手下客客气气的送到了门口。
关淮盯着二楼紧闭着的门口沉默不语,他不是个爱抽烟的人,但是此时手上的香烟却是一根接着一根。
他想起了几天前的那个怒从心起的吻,自己不该有这样的情绪的,自己怎么可以对一个宠物产生嫉妒到愤怒的情绪,这根本不合理……
还有薛成海当时脸上炸开的那个笑容,像是扎在他心底的一根刺,搅的他一夜未眠……这种复杂的情绪让他整个人都不自在,他甚至有点不敢去见鹤隐。
阿眠一脸懵。
“先生……你不进去看一眼吗?”
他家先生今天好奇怪,为什么要在一个地方杵这么久?怎么感觉先生和平时不太一样?
关淮没理他,冷着脸瞅了他一眼,咬着烟屁股转身去了自己的房间。
阿眠盯着自家老板的背影喃喃自语。
“瞪我做什么?我干嘛了?”
等下!他家老板房间里是不是还有个人!
……
下雨的晚上是没有月亮的,关淮的屋子里一片黑暗,他不爱开灯,这种黑暗能给他更好的安全感。
他靠在门板上的时候,屋里的台灯突然亮了。
关淮眯起眼,看到暖黄色的灯光下,有个纤细的人影蜷缩在他的床上。
那是一个二十刚出头的男孩,年纪虽小,但是却毫不怯懦的看着关淮,他拉了拉身上的浴巾,露出白玉一样的肩颈来。
“关先生……”
床上的人自以为蛊惑到了关淮。
“您……不来做点什么吗?”
人影笼罩了他,他仰起头和关淮对视着,脸上是讨好的媚笑。
赶来的阿眠恰到好处的敲响了门,隔着门板关淮听到了他解释的声音。
“人是周家送来的,想要求您个人情,鹤隐先生正好碰到了,就……给送到您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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