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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之相对而行的男人单手插袋,似笑非笑,目不斜视踏着石阶上前,在离商屿前一阶止步。
矮了一石阶,他们却是平视对方。
“这么巧,我来看看我姐。”男人语调轻轻,就如拂面的雨点,让人怒意不起。
“不关我事。”商屿冷漠地偏向一边,正打算继续下阶,却被男人抓住手腕,“我没有怪责你,我姐也不是存心让你不堪。”
“你的事不关我事!”商屿瞥了眼,挣开他的手,又下了一个石阶。
这时,与之踏在同一阶级的是宁舷,相互打量对方。
先是男人故作出奇地“哦?”了声,“跟他爸一样的帅嘛。”
宁舷蹙了蹙眉,手中的黑伞晃了晃,他最不喜欢别人那他老子跟他比,尤其样貌,虽然见过他老子的人都夸儿子比老子要俊,但他哪怕毁容,也不愿意别人透过自己看见他老子,尤其是商屿。他不做他老子的代替品。可是,又恰恰因为那七八分的相像,商屿才肯与他相熟。
“还不走。”商屿催促的同时不忘揶揄另一位,“还是说你想让简副署长请你吃饭?”
宁舷像被人伸出竹竿从水坝中拉上来,笑吟吟地跟上。
简伝以鞋底敲了敲石阶,就像跳完一曲探戈,才云淡风轻般往上行。
“他妈的!”
商屿不顾仪态地粗言破口而出。
是他们之间的摩斯密码吗?宁舷不快。更让他怒还是原本说好的“谈谈”,却被改期了。
商屿说:“现在没心情,下次吧。”
下次意味着无期。宁舷哑巴般盯着愤然而去的商屿。
可是他心生不忿,转身跑往墓园。
不难找,或者那人挺拔,直立于阳光下就如挺立之峰,能顶住烈阳,又能抵住风雨。
很快,简伝察觉到远处的气息,望了过来。
半响后,简伝走近宁舷。
“想知道什么?小朋友。”
一声“小朋友”把宁舷气得冒烟,像极了擦石生火冒出的的薄烟,生不起火,只有烫。
“全部!”
宁舷咬咬唇,瞪着眼前这位俊得无死角,却悠悠然看人窘迫的男人。
倏然一阵怪力风吹乱了发,吹鼓了风衣。
简伝笑着问:“这儿适合长谈?”
显然不适合。
宁舷嬲巴巴地说:“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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