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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话说,叫她黑乌鸦也不假,她眼下的睫毛真长啊,像鸦羽似的黑长又浓密,唰唰唰的眨着像小门帘,小刷子,鼻子虽小巧但挺拔,鼻梁上还有个小驼峰呢,竟然有点可爱,唇角因为手上在用力,紧紧抿着,鼻尖累的已经渗出一层薄汗。
闻予看着黑乌鸦这么卖力,破天荒的有点不好意思,看她认真专注的满心满意的给他推拿脚腕,除了那丝不好意思还多了一些他也弄不懂的情绪,心里诡竟异的被揉搓一丝甜腻。
“咳咳咳,”他觉得该说点什么,“你们家这房子有年头了吧。”
南归抬头瞅了他一眼,没搭话,到了药酒准备再搓揉最后一遍。
“这雨也不知道下到什么时候,小吴说省道塌方,过两天才能修好。”看着黑乌鸦还是没搭话的意思,他继续自说自话:“你放心,也就再麻烦你一天,最迟我后天就走了。”
南归拧瓶收工,哼道:“那是最好不过了。”
“有你这么待客的么!”闻予心里有点不舒服。
“你是客么?你给自己的定位真是不够准确,你不是客你是我祖宗!”说完也不理他,起身去了屋外。
姥姥在炕的另一边纳着鞋底,轻斥道:“南南怎么说话呢。”转头又对闻予和蔼的笑道:“小伙子委屈你了,沟里就这个条件,明天你想吃什么?”
闻予说都行,自己不挑,这句话刚落外屋就传来一声大大的冷笑。
就这么过了两天,每天顾大夫都得按时上工给他推拉揉捏,每次闻大姑娘都跟要上轿的小媳妇儿似的扭捏一番,然后欣然接受。
后面两次居然还破天荒的说这次麻烦她了,就是说的时候眼睛瞟着别处,显得不那么真诚,南归哼哈的随口应着,呵,你知道就好。
两天后雨停了,天空开始放晴了,雨后的空气中混合着泥土和草木清香,南归站在院子里深吸了一口气,浑身舒坦。
闻予也扶着墙踮着脚走了出来,院子里鸡鸭鹅狗嘎嘎,汪汪的叫个不停,有点吵,闻予凑过去看到她在挑豆子,“看不出来,你农活干的挺上手的。”
南归总觉的阴阳怪气的人不管说什么都听着一股阴阳怪气的味,嗤道:“这算什么活,眼不瞎的都会。”扫了一眼他的脚“你什么时候走?”
闻予巴拉巴拉豆子,掀了掀眼皮看了她一眼,撩开手里的豆子,凉凉的问道:“你不走?”
“我刚回来肯定要多待几天。”
闻予挑眉看向她,见她只一心挑着豆子,“几天啊,别再折腾让我来接你啊。”
“你?拜托你可别来添乱了到是真的,我又不是自己不认路,用不着人接送。”
听这话闻予有点气,什么叫他添乱,这是不可抗力,他……
“再说了,我现在和姥姥团聚了,以后肯定要回姥姥家的,这么多年都麻烦闻爷爷,怎么好意思再麻烦下去。”
闻予听了心里怪怪的,略急切道:“你这是不打算回去了?”
南归把挑好的豆子倒在袋子里,“回去是肯定要回去跟闻爷爷打声招呼的,我可不像有些喜欢过河拆桥的人。”
闻予没有理她的阴阳怪气,“你不是考的北城?”
“是啊,学校又不是没宿舍,我就是这次没回来,大学也是要住宿舍的啊!”南归拎着挑好的豆子进了屋,开始兑水,照着姥姥地指示科学等比例勾兑冷热水。
闻予也踮脚跟在南归身后,“爷爷肯定不会同意的。”
“为什么?这有什么不同意的,”
南归看着紧皱眉头挡在身后的闻予,觉得他碍事,让他进屋坐着别在这添乱。
闻予站在那不说话,站了一会,冷着脸进了屋。
下午的时候南归听到外面有人在叫门,出去一看门外站着几个穿着正装的人,还有人拎着药箱,问了之后才知道是来接闻予的。
医生看了看闻予的脚腕,说是没有伤到骨头,又按了按几个位置,闻予疼的一缩脚,“伤的不重,看着样应该是轻微扭伤,位置略微偏移,本来修养几天就好,事后是不是使劲揉动了?现在导致筋骨有点分错,软组织也有点挫伤,这下没个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地。”
听到这,闻予双手撑着身子微微后仰的看向“推筋正骨顾大夫”,他说这两天脚一点地怎么越来越疼了。
南归也在旁边微微哈着腰背着手看着医生查看闻予的脚伤,本来想等到医生夸奖说救治到位的时候站出来呢,这……不能够啊。
“大夫,不对吧,扭了筋肯定要舒筋活血加正筋的呀,百度上可不是这么说的。”南归觉得这大夫不靠谱。
年逾五十的医生站直了身子,看了看发问的小姑娘:“这谁呀?”
闻予睨了她一眼,闲闲接话道:“正骨大师顾大夫。”
“胡闹,网上看病还要医院干嘛。”
闻予看着“顾大夫”有点不服气的样子,略微得意的抬了抬下巴,睨向身边站着的徐特助“大声告诉她,哪请的大夫。”
徐特助恭敬回到道:“这位是北城协和骨科专家,这方面有30多年的经验了。”
南归略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哼了一声就出去了,姥姥问她怎么来了这么多人,一会要不要做他们的饭,她说别管,一会就都走了。
听着里面汇报工作,还有行程安排,年纪不大,谱倒是挺大的。南归懒得听就去院子里摘菜准备做饭。
菜还没摘完,就看一群人已经出了屋子,闻予已经换下了那身又便宜又土丑的衣服,徐特助来时给他准备了新衣,但是他没穿,莫名的换上了洗净晾干的来时的那套,照理说这套衣服就是被专业干洗得干干净净,他都不会再穿了,念在园子里那人给他洗的,就不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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