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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秋荣将她按在座椅上,苦口婆心说劝:“你若再不嫁出去,往后更没人要了,趁着那郎君现在出了事脑子不好同你成了亲,待他好了说他与你两情相悦才走到一起,谁还会拆散你们?”
“这不成。”段璃抽出手,“太不道德了爹,怎么能做出如此有失颜面之事,若叫外人知道,咱们段家的脸还往哪儿搁,还怎么在祁川混啊。”
“哎呀!”段秋荣又抓住她的胳膊,“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此人昨日回来时可是他自愿跟来的,有眼睛的都能看出,只说与你在府中生了情,我当爹的乐意成全你二人便是了。
“还有,你可记着,日后要做淑女,要多学点女儿家学的东西,刺绣女红琴棋书画都要学一遍,要真让他对你生了情,待头脑好时还能抛下你不要?”
“爹!”
“将你们小姐带回房,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放她出来。”
段璃气得跺脚,段秋荣便吹胡子瞪眼,“淑女,淑女!”
任凭段璃如何尖叫吵闹,段秋荣不为所动,两个丫鬟一左一右将人架回了房,落上锁,连窗户也关严实了。
“五日后成婚,该准备的全准备起来,别耽误了时辰,喜帖可准备好了,准备好了便发放出去……”
外头人来来往往,繁忙而杂乱,许漾靠着门板听了好一会,听到两个路过的小厮说要办婚宴,吓得小脸惨白,“砰砰砰”拍着门,那二人闻声却溜得比兔子还快。
傍晚,听他太吵,段秋荣过来看情况,来时屋中没有动静,便在外头站了会,却听着了细细的抽泣声。
他给了小厮一个眼神,叫人将门打开。
门一开,就瞧见了坐在榻前地面上哭红了眼的少年郎。
“哎呀,”段秋荣走过去,“怎么哭了?”
见他终于来了,许漾停了哭,却是打了个嗝。
“我,我不要嫁人……”他抽抽噎噎说,“我已是有相公之人,如今婚书还未销,又怎么能再嫁人?”
先前他说的话段秋荣压根没放进心里,只认为此人脑子不正常,不过是在胡说八道罢了,眼下见他哭得这样伤心,又提起这事,段秋荣再是不信,也生了疑心。
特别是,他说的是相公,而不是娘子。
“你不是入赘?”
许漾懵了片刻,想起入赘是什么意思,摇头说:“不……不是。”
“那你是……”段秋荣有点不敢相信,“下面那一个?”
许漾抽噎着看他,不懂什么意思。
段秋荣咳了声,换另一种问法:“你好龙阳?”
许漾便是摇头,他怎么可能好,在冲喜前他还为找一个正经人家的娘子而愁苦如何赚银子呢。
除了那狼崽,他还会好谁?
“这……”段秋荣又换一个问法,“你嫁给了一个男子?”
这下许漾总算点了头,红着眼儿说自己要离开。
见他犹豫,毫无威慑力地捏了捏拳头,道:“我的夫君是不雁山上苍南宗的弟子,可厉害了,你敢叫我嫁给你女儿,他会杀过来的。”
又呲牙吓唬:“我告诉你,他脾气可坏了,若你敢动我,他决饶不了你们。”
一听是苍南宗的弟子,段秋荣登时警铃大作,竟被逼得往后退了些,胡子发抖,指着他问:“你不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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