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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姐去歇息吧。”
“好。”
……
和周雲荷分开之后,夏晓画也是觉得浑身有种紧迫之后的疲倦,这时候第一想法,就是什么也不管它,先睡一觉。
然而想起来那个小小的身影,她的步子一顿。
换了一个方向。
夏晓画到达陶豆花的屋子的时候,外头就血味很重,更别提里头了。
夏晓画推门进去自然发出声音,可里面床榻边背对着她的小身影却没动。
陶豆花没有坐,而是正垂着头站在床榻边,床榻上夏晓画瞥一眼,就看到了那惨不忍睹的带血的男人的脸。
是断了半个胳膊的陶父,伤口回来的时候已经包扎了,是云护卫帮忙。
夏晓画还记得那个医师的话,这样子大概是没什么希望了。
夏晓画走过去蹲下来,陶豆花毫无防备的开口,“夏姐姐,谢谢你带我爹回来,不然在外头可能被大虫吃了。”
沉闷闷的,却一字一句,显然是提前想好的话。
到底是亲人,身体里有一样的血液。
看着陶豆花似乎想哭,眼里却麻木空洞,夏晓画心里也是一堵。
“嗯。”
她轻轻的嗯了一声,把陶豆花的小肩膀包裹住。
谁也没有再言语,静悄悄的。
陶父是在傍晚的时候,太阳落山不久后断气的,期间夏晓画一直陪着陶豆花。
陶豆花始终没有哭,亲眼看着她去试探陶父的鼻息,确定了死亡,也没有哭。
夏晓画再也看不下去了,把陶豆花正对着她,“想哭就哭。”
说完把她抱住。
摸摸她的头发。
好一会儿,怀里传来低低的抽噎。
阿力在外面叫少爷吃饭了,夏晓画在屋子里安抚陶豆花,让阿力先出去。
“夏姐姐,我不恨他,他是我亲爹。”陶豆花眼里还有泪花,这几句话是咬牙说的,
夏晓画点点头,给她把眼泪擦干净。
“好了,我们先去吃饭。”
夏晓画站起来,要把陶豆花也抱起来,却被小手推推胸口,“夏姐姐,等一等。”
陶豆花皱着眉头,夏晓画就耐心的问,“怎么了?”
“我爹之前一直叫六子,我弟他是不是……”
陶豆花的声音有些颤抖。
夏晓画想起来这件事,也只有不再隐瞒,叹口气,“我听说,你弟被匪害了,你爹和匪拼命。”
一听这话,方才还很坚强的陶豆花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下,痛苦决堤。
扑在夏晓画的身上,夏晓画感觉身前衣裳渐渐湿透了。
她什么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
只好告诉她,“别哭,你还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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