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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戚夕也未曾料想过,梅洵雪竟会冒雨拖着孱弱的身体走上一夜去找人来救他。
那是戚夕这三年来心情最为复杂的时刻,也是戚夕对这个世界产生归属的第一瞬。
戚夕瞧着略略出神,他不知刚才为何会问小宝那样一个问题,明明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想过家了。
“戚戚……”梅洵雪嘟囔两句,似乎是在梦呓。戚夕坐在床边,伸手抚平梅洵雪皱起的眉,“要开心的,小宝。”
许是已经把小宝当做家人了吧,他勾起嘴角想到。
梅洵雪不知是何时睡着的,隐约之中,他听得温润的男声哼着陌生的童谣,仿佛是从旷古传来的。
次日睁眼,已经是到了晌午时分。梅洵雪慢悠悠地给自己换了套衣裳,然后才拄着床边的拐杖缓缓下床。
门是开着的,但没见戚夕的人影。
“戚夕?”他叫了一声,但没听到回应。
桌上的饭菜还是热腾腾,人应该是没出去多久。
梅洵雪坐上铺着软垫的椅子,小口小口的吃着戚夕煮的挂面。戚夕的手艺一如既往地寡淡,也不知道他之前是怎么过的。
吃完,梅洵雪将碗筷放在一边,暖暖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他托着腮看着湛蓝色的天空,门檐上还挂着半条小鱼干。
若是梅洵雪没记错的话,这是那天戚夕被打的半死不活的时候带回来的。
没想到戚夕还把它做成了鱼干。
可也没见戚夕养猫啊。
梅洵雪像是想到什么,低头看着碗边的残渣,若他没看错的话,那是鱼骨吧,那就是鱼骨吧。
所以,戚夕这鱼干晒了是给他吃的。
他看着那么不挑食吗?
梅洵雪回想到这条鱼之前的遭遇,顿时便觉得胃内隐隐约约反刍,越看这条鱼越不顺眼。
梅洵雪慢慢挪到门口,踮着脚就要将那鱼干拽下来,原本轻而易举的事情,在现在的身体上竟是如此的困难。
待到背后出汗,这半拉鱼干依旧是不动分毫。
见状,梅洵雪只好作罢。
他丢下木棍,掸了掸门口小椅子上的尘土,才肯坐下。
他体内的灵力依旧没有任何复苏的迹象,而在这儿,他也没有感受到任何灵力流动的迹象,若是继续这样下的话,要想完全恢复的话,恐怕并非那么容易。
如此说来他岂不是要被戚夕那个野蛮人继续骑在头顶上?
梅洵雪不由长叹一口气。
如此,甚不好。
梅洵雪等了好一会,才看见戚夕挪着步子走来,戚夕见到梅洵雪在外头,不由眉头一皱:“怎么穿的那么单薄,不怕冻伤?”说着就去拿了件自己的衣裳披在梅洵雪身上。
“你去哪儿了?”戚夕的衣服对他来说有些大,颜色也是土里土气的,梅洵雪觉得自己就和套了个麻袋似的,他微微蹙眉,然后说,“我不喜欢吃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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